第四章:舉目無親
我慌慌張張去鎮上請來了大夫,由於衣服十分破爛,大夫不信我有銀子。我拿出銀子讓他看了一眼,他才肯隨我到家裏給爹爹診脈。
大夫診完脈之後,皺著眉看了看我,然後搖搖頭。我一看,情況不妙,便立刻給大夫跪下。
“求求您,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我如今就我爹一個親人了……”我一遍流淚一邊扯著大夫的衣袖,心急如焚。
“你爹得的這種病症實在罕見,發病時一時冷一時熱,冷熱無常,嘴唇發紫,且精神奇怪,老夫從醫三十餘載,從未見過這種病症,小姑娘,老夫實在無能為力,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大夫明顯心有餘力不足,只是無奈的皺了皺眉,隨後便離開了。
破舊不堪的茅草屋裏,又剩下了我一個人獨自傷心,爹爹是我目前唯一的親人了,他教導我十五載,我怎能丟下他不管。
我用力搖晃爹爹的身體,幻想他能醒過來。
我趴在他胸前哭泣,眼淚如雨,爹爹還是絲毫未動。
我嘶喊,內心悲痛萬分,卻依舊於事無補。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你醒醒……”
直到今日,爹爹已經昏迷了三日了,我內心十分焦急,卻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本來家中也是有親戚的,可是由於家境貧寒,那些親戚怕被拖累,早已經沒有聯繫。無奈之餘,我只能去找墨宇幫忙。除了墨宇,我實在不知該找誰來幫助我。我又慌慌張張地跑到墨宇家的屋頂上,偷偷地呼喚他。我掀開屋頂上的一塊茅草,正好看到正在屋子裏的墨宇。
因為怕被墨宇那五大三粗的娘發現,我只能悄悄地說話。“墨宇,墨宇,我有事找你。”
“月兒,我去小河邊等你。”墨宇也小聲說話,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去小河邊匯合。
梨花河是我和墨宇一起玩耍的好地方,每次我偷偷溜出來,只要到河邊一瞧,準能看到墨宇的身影。如今,梨花河也是唯一能不受別人打擾且能跟墨宇說明事情的最佳位置了。
可誰知,就在墨宇偷偷溜出來之際,他那小心眼的娘又出來阻撓。
墨宇的娘是鎮上出了名的潑婦,雖然這些年來一人把墨宇獨自養大,卻依舊是那個臭脾氣,絲毫看不出來她是個寡婦。
她一把揪起墨宇的耳朵,那架勢,彷彿都即將把墨宇這整個小身板拎起來,“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又想去找那個妖女了啊?”墨宇的娘雖然是一名寡婦,但令人不解的是,她好賭成性,而且和風月樓的老鴇交往甚密,經常給老鴇推薦一些年輕漂亮的姑娘。
墨宇和我這麼多年的交情,自然也是向着我的。他掙扎開他孃的束縛,卻還是被反鎖在家中。
“月兒不是妖女。”我趴在屋頂上,只是遠遠地聽見墨宇暗自喃喃了這麼一句。只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墨宇好像沒辦法出來了。
我無奈,只得原路返回,看著病殃殃的爹爹,我內心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