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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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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8章 原告和被告

    “審判就是審判,你參與過一次莊園的遊戲,你知道拒絕遊戲的後果。”

    “規則是什麼?”

    女僕有些奇怪的抿嘴一笑,道:“你們必須完成這次審判,你作為法官,職責不需多說,但如果擬定的罪名,在陪審團那裏不能得到全票透過,那麼,罪名不成立。”

    這裏麵一定有很多坑人的地方,比如罪名不成立會有什麼後果,陳廣還想再問,但女僕不容置疑的一揮手,房間裡四枚白蠟燭猛烈燃燒起來,陳廣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超凡力量被完全壓制,同時不由自主的邁出步子,走向臺階上方的法官席。

    陳廣眼角餘光注意到,自己的艦娘們也排成一列走向陪審席,動作僵硬。

    “對了,本來是我做這個法官的,但因為你們的突然到來...主人決定對你們多加優待,畢竟...”女僕在陳廣背後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推門出去,“你是那個叛徒的主人。”

    啪,房門重重在女僕背後合上。

    陳廣聽到鎖匙轉動的聲音,不出意外,這道房門是被鎖死了。

    他此時在法官席上坐下,房間裡的蠟燭光焰也減弱下去,陳廣感覺自己身體恢復些許行動力,只是不能離座。

    艦娘們擠著六個深海旗艦坐下,雙方都是嫌惡戒懼的表情,俾斯麥給陳廣遞了個眼神,示意她們沒什麼危險。

    陳廣看到這一幕就感到頭大,審判需要陪審團全票透過,而深海妄想艦隊和陳廣自己的艦娘怎麼可能達成一致?

    豈不是罪名必然無法成立?

    說回來,到底是要審判誰?

    陳廣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桌上擺了一份案卷,正要翻開...

    嘭!

    房間另一側的小門像是被狠狠踹了一腳般,猛然彈開砸在牆上。

    一個少女昂首走了進來,她有著奇特的金色眸子,面容清秀,穿著一件白色連帽衛衣,帽子沒有戴上,雙手揣在兜裡,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緊張。

    一枚幾乎燃盡的白色蠟燭伴著少女進來,幾乎是少女剛走上被告席的同時,這枚蠟燭便徹底燃盡,化為一道輕煙。

    嘩啦啦,被告席上散落的手銬、鐵索蛇一樣攀上少女的四肢,將她手腕腳腕牢牢鎖住。

    自始至終,少女的表情都是平靜無波,甚至看著陳廣的目光還有點好奇,眸子瑩潤,像是初生的小鹿。

    但陳廣注意到,U47她們都是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像是見到了什麼絕對沒有想見、絕對無法力敵的存在。

    偏偏似乎是受到了力量壓制,她們不僅沒法說話,連做手勢都做不到。

    踏踏踏。

    又是一個沉穩的腳步以不急不緩的速度邁進法庭。

    這下子連陳廣的表情都因震驚而產生了波動。

    是董德。

    他看到陳廣的一瞬,面孔似乎也是有一個抽搐,不過法庭裡攏共只有四枚蠟燭帶來的光亮,光線太暗,每個人幾乎都只有若隱若現的一張慘白麪孔浮在空中,像是十二個共享一枚蠟燭的陪審團成員,更是幾乎連面目都模糊。

    所以陳廣也不能確定董德的細微神色波動,總之,董德就在陳廣的注目中,一步步走到原告席上,筆直站定。

    就和沒有蠟燭伴著他進來一樣,也沒有鎖鏈躥出來把他銬住。

    接下來要做什麼?

    陳廣正要翻開案卷,忽然,董德開口,

    “我控告。”

    董德開口的同時,陳廣就感覺自己抬起的手又被某種力量按住了,除了轉動腦袋,他什麼也做不了。

    董德自顧自說下去,“我控訴被告,故意殺人未遂。”

    他這話一出口,少女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僅如此,陳廣同時察覺到陪審席上也有些微騷動。

    是深海妄想艦隊,她們的表情很訝異古怪,顯然董德說的話出乎她們的意料。

    陳廣意識到有什麼不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現在他求助不到海倫娜,只能瘋狂開動自己的腦筋。

    緊張思索三五秒,他大概有了思路。

    本來,董德應該控告金眸少女的應該是另一個罪名,深海妄想艦隊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們纔在罪名改變後感到奇怪。

    就和陳廣訝異於董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一樣,董德看到陳廣時,恐怕也是沒想到他是法官,所以臨時更改了控告內容。

    但,為什麼?

    陳廣絕不相信董德是爲了陳廣在考慮,之前兩人已經撕破臉,只差一步董德就要殺了他。

    所以,董德是要害他。

    要怎麼做?

    此時此刻,陳廣只恨不得有一整天的時間來給他思考。

    但沒有,

    反而是海倫娜在瘋狂對他打眼色,引起他的注意。

    海倫娜用目光提示陳廣看蠟燭。

    蠟燭。

    陳廣眯眼看去,陡然一悸。

    陪審席、審判席以及被告席,三枚蠟燭都燃燒緩慢,看樣子燃燒到早上都沒問題。

    但董德身邊的蠟燭卻燃燒得飛快,看樣子三十分鐘內就能燃完。

    董德是想要搞事!

    沒有蠟燭壓制,他要做什麼?

    想到蠟燭壓制超凡力量的同時,陳廣猛然又想到另一個可能的危險之處。

    到了早晨,天光大亮,莊園裡還會點著蠟燭嗎?

    以常理而論,恐怕是不會的。

    沒有蠟燭壓制超凡力量,這裏聚集十多人,完全打破最高六人聚集的規則,豈不是任由招引過來的怪異魚肉?

    所以,董德迫不及待引燃蠟燭,是想盡快恢復力量,殺死多餘的人?

    陳廣大感緊迫,但現在被禁錮在法官的席位上,也只能按角色走下去,問董德:“具體案情是怎樣?”

    董德卻像不是第一次參加類似審判,或者就是對這個莊園的瞭解遠超陳廣,他抬抬下巴,“都在案卷上面。”

    他話音一落,兩三張薄薄的紙卷就從陳廣案上的卷宗中脫出,排開在陳廣面前。

    低頭速讀了一遍案情,陳廣眉頭緊皺,又細細讀了一遍。

    五分鐘就這麼過去。

    陳廣擰起的眉頭完全能夾死蚊子。

    不是案情複雜,而是案情過於簡單。

    概括一下,就是名叫恬的少女入職董德任小主管的製藥公司,拒絕加班,被董德劈頭蓋臉一陣批評,把她發配到偏遠艱苦的原材料收購站點,並要求她做公開檢討。

    於是恬藏著一把水果刀,到董德辦公室和他講道理,一言不合,拿刀猛刺董德好幾刀,幾乎刺中心臟,於是被起訴殺人未遂。

    這個案情不止簡單得過分,而且實在太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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