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贈勳章
諾夫哥羅德這姑娘大概誕生不久,還沒學會大夏的禮儀,倒是吳非的威利十分有禮貌,第一個和陳廣致禮,然後列剋星敦、俾斯麥、海倫娜這麼一個個打招呼下來。
“這是去哪兒?”
吳非好奇道,雖然因為身份差別,他已經做不出和陳廣勾肩搭背這種事,但比起其他提督,他和陳廣之間還是要隨意不少。
“去賓館見個人。”
“我能跟著去看看嗎?”
陳廣想了想,李白都被他帶到皮蘭島了,也沒什麼避忌的必要,“想看就看吧。”
吳非立即興奮起來,“等等,我把武哥也叫上。”
一路有人加入,到進入皮蘭港賓館大門時,陳廣身後快跟上上百號人。
李白就等在門廳,她笑著指指賓館一樓的落地窗,“我看到你們過來了。”
陳廣點點頭,看向李白肩上趴著的小黃龜。
江流兒。
老實講,喬達摩雖然讓陳廣渡祂來世,但具體怎麼渡,是不是把枯葉殘荷給了祂就算渡了,陳廣也沒底。
眼下這烏龜,看上去就是一隻有靈性一點的獸類,就烏龜那不比水母複雜多少的腦袋,陳廣很懷疑,對方有沒有高等的靈智。
無論如何,先把它的東西還給它。
陳廣指指門邊一處半開放式卡座,“去那裏說。”
李白在這麼多都督、艦孃的圍觀下,還有些不適應,緩了一緩才明白過來陳廣的意思,忙答應一聲跟在他後面。
於是,二十一位下屬提督,加上夏綠蒂、布呂歇爾等艦娘們,看到的便是陳廣傻乎乎取出一張枯朽的殘荷擺在桌面,小心翼翼把黃色的小烏龜放了上去。
整個過程就透露著一股傻氣,如果不是做這件事的是陳廣,他們早就嘲笑開了。
陳廣也覺得傻氣,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這一段殘荷感應中就是完全平平無奇的凡物。
總不能是餵給烏龜吃的吧,無論是殘荷被吃掉還是烏龜吃壞了肚子,後果都不怎麼美妙。
暫時沒看到什麼反應,陳廣朝反擊招招手,“把那東西拿來。”
反擊點點頭,伸手從圍裙兜裡摸出一個小盒子來。
她得陳廣眼神示意,把黑色的小盒子放在桌面,推到李白麪前,
“這是送給你的。”
李白看向陳廣,指指自己,“給我?”
“開啟就是了。”
李白笨手笨腳的解開搭扣,啵一聲天鵝絨盒子便自己彈開,吊燈之下,盒子裏一枚鑽石金橡葉雙劍騎士十字勳章璀璨放光。
“哇~”
李白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眸子閃閃發光,一刻也不能從勳章上移開。
提督們也譁然出聲。
“鑽石金橡葉金雙劍騎士十字勳章,靠,世界上現存最頂級魔染遺物之一,”吳非以一種萬分驚訝的語氣說出來,“我記得這不是在那個,陸軍那個誰手裏嗎?”
武雲龍的目光也無法離開勳章,說話卻是言簡意賅,“宋戰友。”
都督們全都看向陳廣。
“上次高山王國神禍,他想刺殺我,留下這枚勳章給我作紀念。”
“魔染者都是混賬,”秦時歸怒氣填胸罵了一句,隨即變臉舔道:“總督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並不是所有提督都像秦時歸這樣拉的下臉做舔狗,艦娘就更不行了。
她們更多是看向李白,目光意味深長。
鑽石金雙劍橡葉騎士十字勳章,可以說,在舊時代整個二戰歷史上,都是最最頂級且珍貴的勳章,甚至沒有之一。
這是第三帝國最頂級的勳章,原本預定鑄造十二枚,戰後授予十二位最傑出的軍兵--衆所周知,第三帝國轟然崩塌。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拿到了這枚勳章,因為他的戰績實在太過奪目,累計出擊2530架次,擊毀坦克519輛--等於擊毀三個蘇維埃坦克軍,此外,還有如摧毀150個炮兵陣地、70艘艦艇、近1000輛其它車輛等戰績。
勳章這麼傳奇,由此而凝聚的眾生信仰、魔染情緒,也是天高海闊一般深沉。
這是世上最頂級的魔染遺物,而且,經過三千年一代代魔染者--且基本都是最有才能的魔染者--鍛鍊蘊養,這件魔染遺物遠比三千年前更加強大,甚至被認為是魔染者的某種神物。
現在,陳廣卻隨手給了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的李白,哪怕有陳廣不怎麼看得起魔染者的因素在內,李白本人,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如秦時歸,已經在思考怎麼透過李白,迂迴抱上陳廣的大腿。
面對如此豪贈,李白漲紅了臉,擺手道:“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你不是說品質低的魔染遺物都被你本能排斥嗎?我讓你收你就收,不過,拿著這個未必就是什麼好事,魔染者,恐怕以後將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定要拿回勳章。”
夏綠蒂在旁邊插話,“拿了這個,他們就會認定,你徹頭徹尾成了陳廣的人。”
李白聽的一愣,猶疑道:“那,我就收...”
這時,桌上的江流兒龜龜卻是突然放起光來。
陳廣精神一振,不再搭理李白,轉目盯著江流兒。
桌上平鋪的殘荷,放出翠綠色的光華,緩緩縮小,向小黃龜收凝而去。
與此同時,一段殘念也傳遞到陳廣的腦海。
是喬達摩的遺言。
作為怪異,竊據釋迦牟尼的神位,祂又想重活一世,徹底擺脫怪異、神位帶給祂的束縛。
於是,祂放下了一切。
力量、身份、記憶、魂靈。
面前這個江流兒龜龜,幾乎完全是個新生命。
不過,喬達摩還是有事要拜託陳廣。
請陳廣渡江流兒成佛。
陳廣麻爪。
他會的渡人成佛的方式就一種。
南無加特林菩薩,六根清淨大管子。一息三千六百轉,大慈大悲渡世人。皈依我佛(指物理),藍火噠噠噠噠噠~
這,用來度化江流兒,還不如荷葉包了包了做叫花龜呢。
桌面上,龜龜江流兒卻是雙腿直立,緩緩站了起來。
殘荷在它手中化成一把荷葉傘,被它那麼憂愁又朦朧的遮在龜頂,像是一個丁香一樣結著仇怨的龜娘。
江流兒說話了,聲音是粗獷的,語氣卻柔膩。
像極了一個肌肉壯漢,膩著嗓子麼麼噠。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龜龜江流兒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更是悲從中來。
都督們齊齊打了個哆嗦,感到惡寒的艦娘,更是連連後退。
陳廣倒沒覺得有什麼,他的天照視角下,可以看到,江流兒完全是一個先天靈體,魂靈體魄都沒有一絲汙穢。
無論怎麼都要嘗試一下,陳廣問:“江流兒,你想成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