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說完，手銬已經往譚語箏的手腕準備扣牢，就被譚語箏甩開手，撇嘴瞪眼，“請配合我們接受調查好嗎？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有證據。”

    男警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女警員不屑瞄了一眼，“這是死者最後出現的地方，這人是你沒錯吧？”

    死者正是當時搶手機的年輕男子，而那張照片是譚語箏和他對峙的畫面。

    譚語箏的臉色慘白，有些憤怒，眼見手銬再次靠近，不自覺後退兩步，推開反抗。

    她沒有殺人，但她更不想去那令她發麻的地方。

    此時又有警察從門外進來，女警員來了幫手，不耐煩的臉色頓時顯而易見，大聲呦呵，“把她扣起來！你給我老實點！”

    “別......”

    琴姨看了一眼譚語箏的臉色嘗試阻止，卻見譚語箏反抗的越來越厲害，甚至抓起吧檯的小叉子。

    女警的手往身後一放，正要拿什麼出來，暗自不好，急忙解釋，“別傷害她，這孩子...”

    琴姨話沒說完，女警員已經掏出泰瑟槍，一下子把譚語箏放倒。

    譚語箏有些失控的同時，身子傳來一陣強烈酥麻感，攤倒在地毫無知覺，漸漸視線一片模糊。

    ...

    譚語箏甦醒過來時就已經被扣在審問室，身體的酥麻感還沒完全褪去，眼神深邃卻絲毫沒有內涵，嘴唇發白。

    另一邊的女警員在鋼化玻璃前觀察著譚語箏一舉一動，沒有一會兒身後的門就被推開。

    “葉隊。”

    “怎麼樣了？”

    說話的人是C城的刑警隊隊長葉景軒，雙眼看著一動不動的譚語箏，沉重冷靜。

    女警員撓了撓耳後，“不知道是不是泰瑟槍的威力太強了，到現在都是這樣坐著沒有變化。”

    “看她這樣子是被你嚇得...”男警員瞄了一眼女警員，見她臉頰一紅，朝自己拼命捶打。

    葉景軒晃了晃手製止他們打鬧，卻也不否認他們所說的，“曉琳，你下手確實有點重。”

    劉曉琳一聽臉漲得更紅，急忙解釋，“是她先拿叉子要攻擊我的，我也是不得已才...”

    “不過，這人好像是啞巴。”男警員轉移話題，“跟曉琳對峙的時候，她一直想發聲，但是氣很弱。”

    “曉琳，跟我來。”

    葉景軒走到審問室門口，譚語箏依然沒動。

    葉景軒翻了翻檔案夾，輕輕揚起嘴角，“沒關係的，你只要點頭搖頭就行。”

    見譚語箏再次沉默，劉曉琳怒拍桌子不滿大罵，“喂！別裝聾子，你現在是嫌疑人，請配合我們調查...”

    葉景軒語氣溫和，刑警隊裡可是平易近人的英勇警察，被坐在嫌疑犯位置上的任何人不配合，劉曉琳就覺得不快，忍不住想要幫葉景軒說話，哪怕自己扮演的是黑臉的角色她也願意。

    結果譚語箏抬眸一剎，凌冽目光像是累積的怨恨不滿頓時散發出來，投擲在劉曉琳身上，劉曉琳不自覺發麻一下，瞥開視線不再說話。

    半晌，譚語箏收回視線，繼續玩弄自己的手指頭。

    從一開始就對他們的態度有很強烈的偏激，葉景軒觀察了一陣，再次開口，“我們只是要你協助調查，女警官說的話是重了點，但是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譚語箏面如凝脂，心裏充滿了不少恨意，當時除了她，與死者接觸的還有一個男子，比起她這個啞巴，那名男子不是比她更有用於找線索？

    “聽說死者生前搶了你的手機？”葉景軒沒等譚語箏作出迴應，靠在椅背神情淡然，“能麻煩你回想一下當時周圍有什麼異常嗎？”

    眼見譚語箏臉上有著細微的變化，葉景軒的手指一邊輕輕划着檔案夾的邊緣，等待眼前的小身板給予答覆。

    此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把一轉，男警員探出頭來，“葉隊，外邊有人要見你，說是譚小姐的心理主治醫師。”

    不光是劉曉琳，葉景軒也感到些許吃驚。正因為譚語箏沒能開口說話，葉景軒正想辦法得到進展，沒想到這時候來了主治醫生。

    葉景軒嘆了口長氣，現在知道這事雖然不晚，但是到頭一場空的感覺讓他很不爽快，頭也沒回就離開審問室。

    縱使外邊的談話聲特別模糊，不過方牧風的聲音譚語箏是再熟悉不過了，無視劉曉琳充滿恨意的眼神，沒有多久葉景軒再次回到審問室。

    “曉琳，解開。”

    “啊？”

    葉景軒重複一次，“解開手銬。”

    劉曉琳心不甘情不願走到譚語箏面前，解開手銬之後氣鼓鼓的站在角落。

    “你可以走了。”葉景軒朝她解釋，“以你的情況來看，沒有監護人的陪同下所提供的任何情報，我們都不能成為呈堂證供。”

    譚語箏沒有任何動靜，而是直接離開審問室。

    外邊轉角處站著的人，正是方牧風。

    譚語箏還能感覺到身上的酥麻感，雙唇有些發白，方牧風前去關心，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帶出警局，門口站著的琴姨和方施雲也跑了過來，“小箏，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我送你們回去吧，先上車再說。”

    ...

    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埋頭認真之時，門邊有了動靜。

    “進來。”

    葉景軒鞠躬之後，前方的中年男子王成大笑了起來，“怎麼突然來我這兒也不說一聲。”

    “我也是突然得到的情報，所以就直接過來了。”葉景軒把門壓緊，抬起手中的資料夾似笑非笑，畢竟他不清楚對於王成而言是個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王成淡定開啟資料，轉眼看向葉景軒，“你從哪裏找到的？”

    “前天發生殺人案，她正好是其中一名嫌疑人，當時除了凌軒，她也在場，再來她的主治醫生就給了這份報告，把人帶走了。”

    葉景軒想起了什麼，繼續解釋，“以她的情況來看，嫌疑很小，所以局長不必擔心。”

    王成仔細檢視打來的資料，葉景軒心中很是忐忑，雙手擰緊放在大腿上，直到王成露出的笑容由淺至深，懸吊在半空中的心情也釋放了一些。

    “她有可能是當年你要我們幫你找的人，不但名字一模一樣，而且她的家人發生意外事件，以及她本身的問題種種恰好都是在三年前，我認為這一切都和那傢伙有關。不過王局，這人天生就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