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怪異
等我們到村口的時候天就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整個村莊燈火通明,但是外面卻是幾乎沒有什麼人,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一到晚上除非有什麼大事兒,一般不會出門。
所以我們進村後基本沒有什麼人,只是村裏的狗倒是看到我們後瘋狂的對著我們狂吠,只是不管狗要怎麼吠,也不見有人出來看看。
整個村子彷彿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雖然以前也是這樣,但是這次回來給我的感覺都不一樣。
就好像是進去了一個陌生的村子,感覺彷彿自己被排斥在這個村子裏。
而且這些狗幾乎每家每戶的我都見過,以前就算是好久沒回來,也不像現在這樣猛起來狂吠,以前都是沒過多久就能認出我,有的狗甚至還會跑到我跟前一直送我回家呢。
也許是天太晚的原因吧,狗子認不出來可能也是正常的。
“走吧!我們回家”
沒有想太多,只當做是離開太久,狗子有些認不出,應該過一段時間就好,我拉著水灩靈慢慢的往家裏的方向走過去。
我沒看出來,不代表水灩靈也看不出來,相反水灩靈一到這村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來過這個村子,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的村子感覺似乎有一種淡淡的鬼氣瀰漫着在周圍。
但是當水灩靈仔細去找時又發現那股鬼氣彷彿不存在一樣。
雖然狗子都在狂吠,但是並不是對著我,而是對著水灩靈,狗子通靈性,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不乾淨的東西,自然也能夠看到水灩靈的真身。
不過水灩靈心中也有些疑惑,原來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那是從村子裏出去找方爽的時候,那時的狗子也是對著水灩靈狂吠,水灩靈爲了防止麻煩就嚇了嚇這些狗子。
後來這些狗子就變老實了,再也沒有朝著水灩靈狂吠過,只是這次回來她發現這些狗子竟然又變成了這樣。
所以在趁我拉著她往家走的時候,她又故計重施,但是那些狗子彷彿是轉性了一樣,竟然絲毫不怕她,這讓她也有些疑惑。
我家在整個村子的的正北方,也是全村唯一個最靠近神峰山的人家。
而且我家正處在陰坡,太陽一天很少能照到我家,再加上姥爺的職業,所以從小同村人很少會來我家串門,都覺得我家彷彿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所以從小我也被很多同齡人戳脊梁骨,說我們家不吉利,身上死氣重,所以都不太願意和我一起玩,一直到長大了才稍微好些,但是村裏人對我和我姥爺還是存在偏見。
所以看到平時他們對我們家異常冷淡,但是一遇到喪事時,對我們家的態度就變得很熱情,喪事一過,就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所以我有時候就很想不明白,為什麼村裏人對我們這樣,我們還要幫他們。
而姥爺就好像是個老好人,只要有人來找他幫忙,他都是有求必應,所以小時候經常因為這個和姥爺置氣。
但是姥爺也並不惱,只是說著,都是鄰居,能幫點兒就幫點兒,就當是做好事兒了。
聽到姥爺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去幫那群整天戳我們脊樑骨的人。
所以我纔會最後考大學考出去,不想待在這個愚昧的地方,但是姥爺說什麼也不和我一起搬去城裏,只說對這個地方有了感情,捨不得這個地方。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呆在這兒,不過在我考上大學在京都工作後,那群勢力的鄰居對我們家的態度也稍微好了些,至少沒有再在背後戳過我們的脊樑骨。
甚至有的家裏有待嫁的女子,還會有人來給我說過媒,當然了,條件就是必須和我一起搬到京都城裏去,沒什麼說的,我自然是一口回絕,說什麼也不答應。
從那以後又有幾家來過,不過我都是直接回絕掉了的,為此還被人在背地裏說過自己不知根,有了點兒臉面就不認窮鄰居了,對此我也沒有專門去解釋過什麼。
只是他們也不死心,見著姑娘嫁不出去了就跑來給我說好話,讓我給他們閨女在城裏說上一門親事。
因為有了先見之明,所以我也就沒有回絕,勉勉強強還是答應了,不過也就是口頭說說而已,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我是從心底裏感覺到厭惡。
果不其然,才答應的第二天就又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好話,說我出息了,知道為村子裏做事兒,是個能幹的小夥子。
我很是嗤之以鼻,對於這種牆頭草,如果不是都是鄰居我甚至理都不想理他們。
很快就到了我家門口,門也是和其他人家一樣,緊緊的關著,門上還貼著已經發舊的門神,顏色都變了,我記得這個門神還是去年在家過年時我貼上去的。
屋裏的燈還亮著,按照平時姥爺的習慣,現在的他肯定沒有睡。在這個睡的都特別早的村子裏,可能就我和姥爺睡的最晚,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幾乎都要過了午夜十二點後纔會睡覺。
原來姥爺也說過我,說讓我早點睡,但是我怎麼也睡不著,後來姥爺也就由著我了。
所以以前和姥爺在家的時候,都是這樣,他在一邊抽著旱菸看著黃曆,我就在一旁玩著手機遊戲,偶爾看看小說雜誌什麼的。
一直到了十二點,姥爺去把自家泡的藥酒接上一杯,而我就去泡一杯菊花茶,兩個人喝過了以後纔會各自去睡覺,晚上也不會起夜。
只是有時候姥爺要偷偷上山的時候纔會在半夜裏偷偷起來,趁我不注意睡著了的時候纔會去山裏。
其實姥爺不知道,他一起床我就會醒過來,有時候爲了等他回來,我都會一夜不睡,第二天竟然也不覺得困,偶爾困的不行的時候,等醒過來後也能看到姥爺給我做早飯的身影。
灩靈跟在我的身後,沒有說話,我不知道為啥看著眼前的大門,心中竟然也是有些緊張,看起來就好像是帶著媳婦回家看長輩的那種不明所以的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