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爽不由得皺起了眉，停住了步伐猛的往回走了幾步，說道：“不行，我受不了了。”

    老疤也早就捂住了口鼻，望著前面看不見的路，心裏也打起了退堂鼓。

    “這味道太重了，再走下去，我們都會中屍毒的。”老疤這麼說道。

    方爽也贊同，可還沒等他說話，婉妝就說道：“不用往前走了，前面你們去不了的。”

    方爽不解的問：“可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檢視主事長老的屍體，好不容易走到這，輕易放棄，還是有些不甘心。”

    婉妝這時候卻操控死了方爽的身子，往前三步，腳下似乎在試探什麼，又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站在了那裏：“就是這了，挖吧。”

    老疤跟方爽都不是很理解婉妝這話的意思，看了看方爽站著的地方，老疤問：“這裏有什麼東西嗎？”

    婉妝說：“的確有點東西，你們不在這停，可能就錯過了。”

    方爽這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主事長老的屍體埋在這了？”

    婉妝“嗯”了一聲：“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這個山洞，就是個藏屍洞，所以主事長老的屍體在哪都有可能。挖吧。”

    兩人這才動手，因為沒什麼工具，只好脫了衣服包手用手刨。

    許久，方爽才摸到棺材一角，漸漸的，整個棺材露出了泥土，黑漆漆的，沒什麼特別之處，那一股腐屍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重起來。

    “咳咳，”方爽連忙用手臂掩住口鼻，往後仰了仰，說道：“挖到了挖到了。”

    老疤聞聲過來，見著那一角，順著刨了過去，很快，整個棺材漸漸露了出來。

    兩人這才癱軟的坐在地上，微微的穿著粗氣，畢竟周圍的空氣大多都夾雜著屍氣，他們也不敢大口大口喘。

    末了，休息了一陣，方爽同老疤兩人一起開啟了棺蓋，棺蓋沒有被封緊，所以開啟也容易。

    可也就是開啟棺蓋的那一瞬間，屍臭撲鼻，老疤他們連忙後退了幾步，那一股腐肉潰爛的味道，讓兩人陣陣乾嘔。

    好久，纔算能勉強呼氣。

    方爽圍著棺材來回走了好幾圈，不管怎麼看，主事長老的屍體都沒有什麼問題。

    可這時候，老疤突然皺起了眉：“不對，主事長老死了這麼長時間，屍體除了臭了點，竟然沒有腐爛，甚至連屍斑都沒有，這未免……”

    說到這裏，方爽就已經反應過來了，仔細看著主事長老的屍體，致命的傷口在脖子處，有兩道，應該是失血過多死掉的，身上別的地方也沒有淤青，這麼看來，自殺是不會錯了。

    方爽這麼想著，看向老疤，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走吧，看來咱倆這次是白忙活了。本以為能在主事長老屍體上看出什麼，可現在看來，我多慮了。”

    老疤也看了方爽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將目光再度放在了屍體身上，好久，老疤才說：“可是，你不覺得屍體的造型有點僵硬嗎？”

    “嗯？僵硬？”方爽這麼反問，重新扭頭去打量著棺材裏的屍體，經老疤這麼一說，主事長老的屍體倒還真的有點僵硬。

    怎麼個僵硬法呢？

    明明屍體是平躺，按理來說，自殺的人，死後身體不管在什麼姿勢下都應該是放鬆的，然而主事長老的不同，他的屍體就像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會斷掉一樣，盯著看越久，越覺得詭異。

    看著，方爽竟把手伸進了棺材裏，手指觸及到屍體肌膚的那一瞬間，冰涼的觸感游上心頭。

    方爽就這麼說著屍體的四肢捏了一遍，皺著眉，很是不敢相信的直起了身。

    “怎麼會這樣？”口裏，還難以置信的這麼說了一句。

    老疤看著方爽那樣子，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可是方爽沒說，而是趕緊動手把棺材蓋了起來，招呼著老疤先離開這裏。

    老疤更是一臉不明所以，猛的將他拉了站住，問道：“不是，到底怎麼了？”

    方爽緊緊的皺著眉，看著老疤的眼睛，再次邁出腳步，一邊走著，一邊說：“回去再給你說，這裏不宜久留。”

    老疤只好閉嘴，跟著方爽往回走去。

    不過說來也奇怪，方爽他們本以為，出去的時候會廢一些功夫，沒想到的是，兩人來到石門前，石門是大開的，外面看守的人已經不見了人影。

    方爽也來不及細想這些，拉著老疤連忙離開。

    一番折騰，兩人回了住處，蔣幹已經把房子都收拾好了，也換了鎖。

    可一回去，老疤就拉著方爽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方爽往那沙發上一坐，點了根菸，皺著眉，不知道想著什麼，許久，才說道：“我覺得，主事長老，是他殺，而不是自殺。”

    此話一出，屋子裏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片寂靜，蔣幹沒跟著他們去，自然也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聽著他們的說法，而老疤聽了，明顯陷入了沉思。

    他仔細想著當時在山洞裏看見的屍體，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方爽就接著說道：“我們先說屍體的致命傷口，老疤你是看見的，致命傷口在脖子大動脈的地方，兩處刀傷不規則的分佈，問題就出在了這裏。”

    婉妝聽著，從方爽身子上顯出身形，坐在一邊，說道：“方爽這麼說，我贊同。那個自稱是主事長老師弟的那個長老說他師兄是自殺，自殺的話抹脖子也很常見，但必須要快準狠，不然一刀下去死不了，痛苦的是自己，得不償失。”

    老疤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抹脖子這種自殺方式只會讓死者死前更痛苦。如果是自殺，那麼就是越快解脫越好，主事長老屍體上的傷口明顯是兩刀完成，誰自殺閒一刀不夠再給自己一刀的？所以，主事長老不是自殺是他殺。”

    方爽點頭：“沒錯，還有，屍體姿勢僵硬，就像被人強行扳成那個樣子的。”說著，看了老疤一眼，又說：“老疤，你還記得主事長老的手嗎？”

    老疤點了點頭：“記得，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