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鬧市
“婉妝,要不你再試一下能不能破除這東西,我會幫你的。”
話說完,我剛想咬破指尖,取一點血,可突然發現懷裏的婉妝遲遲沒有迴應我,低頭一看。
她雙眼緊閉。
嘶~這該怎麼辦?這東西就是她都沒辦法弄開,單憑我一個人肯定奈何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她暈倒了,莫叔讓我們來幫你。”
領頭那個叫張龍,後面跟著的那個叫趙虎,之前就是他們兩個人帶我們進入玄派的。
這搞得我有點尷尬。
本來這次就是偷偷溜出來的,壞了規矩,結果遇到麻煩了還要人家來幫忙。
張龍也看出了我的窘迫,只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能從玄派出來,就說明已經得到過莫叔的允許了。”
話說著,從腰間的布袋裡拿出一張黃符,快速的唸了幾句之後,那張黃符就懸空飛了起來最後自燃了。
在那張黃符燃燒完畢的那一瞬間,拴著婉妝的鏈條也跟著消失了。
趙虎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這不像是我們玄派的法術,應該是道派的人乾的,哼!那幫傢伙平日裏一副清心寡慾,只求拯救天下蒼生的樣子,背地裏卻幹着這種折磨人的勾當,噁心!”
張龍輕嘆了一口氣:“行了,這些話咱們在家裏自己說說就行了,要是讓其他鬼聽了傳出去,還指不定人家怎麼說咱們呢。”
道玄兩派表面上看起來是互相扶持,但是這裏麵的水深的很,我也不想插這一腳乾脆直接把婉妝抱了起來。
“那個……今天的事就謝謝你們了,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到忙的地方,說一聲就行了,我先帶她回去。”
“等等,婉妝傷的很重,還是交給我們帶回玄派治療吧,更何況你也沒那時間照顧她了,莫叔給你下了個任務。”
張龍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小竹筒遞給了我。
我低頭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婉妝,心裏不禁有些難受,但還是把她交給了趙虎。
“行,她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脾氣臭,到時候麻煩二位多擔待著點。”
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張龍手裏接過那個小竹筒,小竹筒裡放著1張小字條,開啟一看,大概意思就是讓我去豐城去調查一個由惡鬼組織的鬧市具體在幹什麼營生。
看著這字條的時候,我心裏有些打鼓。
雖然我之前在玄派呆過一段時間,也雜七雜八的學了很多東西,但我這隻身一人出戰,心裏還是不免的有些慌。
“嗨!這事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難,更何況只要你方法得當,應該不會發生打鬥,沒事兒啊,我們就先走了。”
張龍說完這段話之後就跟著抱著婉妝的趙虎走了。
可我還沒答應呢……
現在手裏這東西就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接了吧,我又怕自己小命不保,不接吧,我的實力也只能原地踏步,更何況我也算是半個玄派的人了,在此之前玄派幫助了我很多,不去的話好像有點不夠意思……
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走到車站了。
到了地方之後,天色剛好也不早了。
我按照紙上說的位置到了一條小衚衕裡。
這一片都是馬上就要拆掉的老房子,根本沒有人居住,也沒什麼人來,雖然現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但是已經能夠看見幾個小鬼在路上走著了。
我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拍滅身上的陽火。
本來我這身份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再沒有了陽火,一般情況下不會惹人生疑,對於這一點,我可是很有信心。
兜裡揣著傢伙,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
這個時候原本空蕩蕩的街道里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人站在街道旁邊叫賣著,如果不是整條街道都點起了黑色的發出藍色光芒的燈籠,還真像是普通夜市。
不過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這裏的鬼賣東西都沒有明著擺出來,而是拿一塊布蒙著,貨物上面綁著繩子,最末端綁著的是樹葉和樹枝,還有蘋果。
有意思。
我依葫蘆畫瓢找了個離我最近的地鋪蹲了下來。
“老闆,這個怎麼賣?”
話說著,隨手指著手邊的一個樹葉。
那老闆是個瞎眼鬼,但還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剛想說價格,猛然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他不是鬼!”
我這心裏咯噔一下,也站了起來。
還沒等我做出其他反應,周圍的鬼就立即圍了上來。
我靠!我就知道這趟活不輕鬆。
我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從後背取出金錢劍,擋在跟前。
這是老疤的玩意,直到昨天我才發現這東西在我包裡,突然之間慶幸當時沒給他扔了。
周圍的小鬼雖然不算厲害,但是數量極多,我剛打傷了一個小鬼,後面的又撲了上來,而且不遠處還有很多鬼魂朝著我這邊聚攏。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滴掉入滾燙油鍋裡的水。
“道法自然,乾坤無極,百鬼散去,急急如律令!”
手裏的金錢劍冒出陣陣金光,被金光照射到的鬼魂都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變成煙霧消失殆盡。
饒是如此,我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另一隻手臂上被咬的直冒血,腿上也疼得厲害。
周圍的鬼魂不減反增。
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弄死在這裏!
靠!早知道就不接這個任務了……
這個時候一隻鬼魂猛的化作一個球,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肚子上,這股巨大的力道使我忍不住往後倒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只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疼的都叫不出聲來。
糟了!
在這一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可我預想的那些惡鬼就像是野狗一般將我撕成碎片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想起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發出的聲音。
“我當是誰呢,跟我來。”
我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面前站著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旗袍,頭上插著一根木質的簪子,面容姣好,就看上去大概30來歲。
而剛纔那些恨不得把我吃了的鬼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