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留在這裏
就在那女鬼即將要抵達我跟前的時候,我旁邊的灌木叢裡一下子就竄出來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男人,擋在了我前頭。
只見他手拿一柄白色浮塵,猛的朝那女鬼身上一揮。
緊接著周圍躲著的所有玄派的人都衝了出來。
莫叔朝著那年輕人怒吼一聲:“誰叫你來的?”
那年輕人不服,躲過女鬼的攻擊之後,臉色一沉:“師父,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不知道莫叔相不相信他,反正我是不相信。
這年輕人身上蘊藏著的陽氣明顯的比周圍的人弱,而且他施展的術法就像是在給那女鬼撓癢癢似的,雖然我現在也是弱雞一個,不過我要是他,剛纔幫我擋下那次攻擊的時候就該退下了。
婉妝的銀針飛了過來。
那女鬼一個閃身,緊接著搭弓射箭,直接把空中的銀針擋了回去。
剛纔那年輕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只見他咬破中指,雙手緊握著浮塵,嘴裏振振有詞的唸叨著什麼。
在這一瞬間,我就感覺周圍的氣場彷彿不一樣了,我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一樣,就是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好像是身上的力氣正在一點點被抽走一樣。
那女鬼冷哼一聲:“煩人的跳蚤!”
話落,消失了。
糟了!
在這一瞬間,我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
他根本不是那個女鬼的對手!
我心裏一沉,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噗!”
一支冒著黑煙的箭矢扎進了我的後背,以傷口為中心,一股如同螞蟻啃食一般的疼迅速蔓延開來。
只一秒,我就覺得我的額頭沁出了一層黃豆大小的汗水,渾身發冷。
腦袋裏一片空白。
但我仍舊能夠聽得清楚我身後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以及武器破空的聲音。
在那年輕人的幫助之下,我回頭看了一眼。
莫叔站在碎成塊的地板上,冷著一張臉手裏託著個葫蘆,把那女鬼關了進去。
再然後我就失去知覺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玄派給我準備好的房間裡了。
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不那麼疼了。
剛坐起來,就看見莫叔他們三個人走了進來。
婉妝背後還揹着行囊,見我醒了,立即湊了上來。
“我本來還想著給你留封信啥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呀。”
“怎麼?你又要走。”
在說話的這一瞬間,我的腦海裏就在想留住她的辦法了。
婉妝點了點頭:“是啊,我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地方,更何況之前那隻鬼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就更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怎麼?你還捨不得呀?”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
我……
真的喜歡上她了?
婉妝見我不說話,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裏,彷彿失去了光彩,但還是擠出了個笑:“那就這樣吧,你留在這裏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話說完轉身就走。
我本能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跟她說點什麼,可是我的手掌能夠握到的只有空氣,張開嘴之後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看著婉妝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
“咳……”
莫叔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盯著我。
一旁站著的老疤笑得直髮抖。
這鬧得我一陣臉紅:“笑啥?不許笑!”
“好了好了,方爽啊,正好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養好,要不你就留在這吧。”
莫叔的話讓我一愣,腦海裏瞬間閃過了那些死在我面前的人,心裏莫名變得沉重了起來。
“莫叔,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我這樣的人留在哪裏哪裏就會出事,我可不想害了你們。”
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心裏無奈的很,可是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而我張開嘴巴更不知道還有什麼心事可以往外說。
莫叔笑著捋了捋鬍鬚。
“孩子,我們玄派的人可不是花架子,你留在這裏,就算對周圍人產生了影響,我們的子弟都有辦法自己解決的,可你要是出去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話說到這裏,臉色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也知道你對於之前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心懷愧疚,你留在這個地方就當是贖罪吧。”
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我就答應了下來。
老疤也留在了這裏,因為他本來在這之前就是從這裏出來的,因為他身體素質比較好,所以當天就開始接任務了。
而我現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養傷。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被他們這邊的人嚴格命令躺在床上休息,先不說下床走動,就是翻個身都要捱罵,跟個植物人沒什麼區別。
問就是傷還沒好。
就這樣一直連續躺了好多天,老疤任務一個接著一個,根本看不見他,好在我之前救下的那個小子沒事兒就來找我聊天,也不算太糟。
我在想,自從回來之後,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是婉妝和老疤兩個人想辦法解決的,我就只能跟個木棍似的幹杵著,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像是發牢騷似的跟那小子提了一句,我倒是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當時就來勁了!
拉著我學這個練那個,也許是體質原因,我學了沒幾天就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然後閒著沒事兒幹,又跟人家學了畫符立陣,雖然學的雜,但是自保是沒問題的!
這天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老疤蹲在欄杆上,懷裏抱著兩瓶二鍋頭手上提著一袋子菜賊兮兮的看著我。
“喝點兒?”
於是乎,兩個人像是古代大俠似的,坐在房頂上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他跟我說他這幾天捉鬼遇到的事,可不知道怎麼的,幾杯酒下肚,滿腦子裝著的都是婉妝。
“哎,想她了?”
“呵,怎麼可能……”
“可我還沒說是誰呢。”
我愣住了。
老疤喝了一大口酒:“想她了,就把她找回來呀,咱們人生在世就那麼幾十年,該喫喫,該喝喝,該樂樂,只要你覺得這樣做能讓你感到開心,你就放手去做!”
“更何況之前婉妝來這裏的時候莫叔可是什麼也沒說,她就是心裏有壓力,習慣了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