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妝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你還沒有回答人家的話呢？你到底喜不喜歡看喪屍電影啊。”

    我剛準備開口，就又被她打斷了。

    “阿爽，其實你不用猶豫的，如果你喜歡的話，那我就為你親自打造一個只有喪屍的世界，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也一定會盡全力幫你毀掉的。”

    毀掉？

    我心裏一驚，看著她臉上那單純無辜的笑容，恨不得現在就用妖靈之力解決她。

    可我不能，生死契約的存在，讓我永遠也無法對她動手。

    “婉妝，你為什麼要這麼偏激呢？”我不理解她的所作所為，只想勸她。

    可婉妝又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人家不是問你問題嗎？你怎麼又扯到別的問題上了？看來，你是不喜歡喪屍電影咯？”

    我沒辦法，只能小聲地答了句還行。

    看著她那張“純潔善良”的臉，我有些嘲諷，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婉妝這才高興起來。

    “好啦，人家知道，你生氣，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瞎鬧，玩的過火的，畢竟，我的眼裏只有你一個人鴨。”

    她這番甜蜜的話說得格外熟練，大概是打定主意，要把我收入囊中。

    可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地被迷惑，看見她這副模樣，也只是冷笑兩聲。

    什麼只有我一個人，不過是更輕而易舉地要了我的性命罷了。

    不過，既然玩的不過火的話……

    “婉妝，他們也是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他們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呢？沒有一個人喜歡他們現在這副樣子的。”

    我都快要被我的溫柔迷倒了。

    可是很顯然，溫柔對於婉妝來說，屁用都沒有。

    “他們喜不喜歡又如何，阿爽，我在意的，只有你一個人啊。”

    我惡寒地揉了揉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她卻不覺得噁心，反而說得“情真意切”。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服軟，剛想嘲諷她兩句，就中了她的計。

    她把我打暈了。

    暈倒前，我依稀聽到了她冷笑著嘲笑我的聲音：“真是一個蠢的，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服軟了吧？”

    我剛想反駁，就昏了過去。

    我醒來了。

    看著一片漆黑的天空，我愣了愣，居然沒有一顆星星，更別提月亮了。

    婉妝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

    “呀，阿爽，你這麼快就醒啦？”婉妝看著我，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但我卻清楚地看到，她眼裏的殺意。

    她討厭我，恨不得我現在就去死。

    “我現在在哪裏？”我沒有理會身上的痠痛，從地上爬起來。

    婉妝看著我，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問這麼蠢的問題，笑得更歡了。

    “阿爽還真是蠢蠢的，你看，周圍都這麼矮小，你還不清楚我們在哪裏嘛？”婉妝挑了挑眉。

    我這才注意到這一點。

    那麼，她帶我來的，應該就是這座城市裏最高樓的天台了。

    我看著天台，愣了愣，差點就要以為婉妝打算把我推下去了。

    畢竟，之前，她就是這麼控制我，殺害了那群人。

    “你倒是會挑地方。”我冷笑一聲，看向了大廈下的地方。

    城市裏，幾乎沒有人了，那些喪屍們在街上晃盪，看上去頗為可笑。

    他們從來都不是以人類為食，只是天然地對人類的氣息比較敏感，渴望把他們身上的氣味換成自己的罷了。

    那些喪屍們，相處起來，竟然還挺愉快。

    不過我很清楚，這一切，都得益於婉妝，畢竟她沒有去控制那群喪屍們，如果她玩興大發，我看到的，應該就會是它們互相殘殺的景象了。

    想到這裏，我竟然還有些可惜。

    畢竟喪屍大戰這種情景，只有親眼所見，纔會覺得有意思啊。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連忙打了自己一巴掌，看著婉妝，話裡還帶著一絲顫音：“你就是這樣控制別人的？”

    先悄無聲息地鑽進別人的想法裡，再偷偷地篡改，讓別人發現不了。

    這種方法，比洗腦還要可怕。

    婉妝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挑了挑眉，倒也大方地承認了：“你猜的不錯，我就是這麼控制你的，嘖嘖，你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我以前？

    我想到了之前那段灰暗的記憶，打了個寒戰，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婉妝身上。

    “現在是現在，從前是從前。”我看著她，冷笑兩聲。

    婉妝倒是不以為意，只不過，我的存在，總會讓她覺得有意思。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我看著婉妝，不明白她把這座城市變成喪屍之城的目的，“就算你這麼做了，你也還是沒辦法過得我的身體啊？”

    “還是說，你覺得這麼做有趣？可是不過一個晚上，所有人都被同化了，你覺得這樣就是有意思嗎？”

    婉妝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來，看著我，冷哼了一聲，似乎不大高興。

    “我就是覺得這樣有意思，又如何？這件事情有沒有意義，是我決定的！”婉妝囂張地說著。

    可我卻知道，她有囂張的資本。

    畢竟這種事情，也只能她來決定。

    “婉妝，”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你看著他們的屍體，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嗎？”

    這句話，我已經和她說了許多遍了。

    但是，她永遠都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彷彿人命，於她而言，不過就是一件玩具，隨時都可以丟棄。

    “為什麼不能？”婉妝不太理解我的想法，“我憑本事讓他們沒命的，適者生存，優勝劣汰，你該不會不清楚吧？”

    我頓了頓，一時之間竟然沒辦法反駁。

    的確，不管哪個領域，都是優勝劣汰，可是，這和她濫殺無辜，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

    我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轉頭就離開。

    可我還沒有那個能力。

    “婉妝，你收手吧，我知道憑藉你的能力，現在收手，除了有點麻煩意外，沒有任何阻礙，不要繼續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了，好嗎？”我已經把態度放的很卑微了。

    婉妝看著我，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