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定要跟著老疤和姥爺一起去的。

    姥爺和老疤對視了一眼，估計也是清楚，他們兩個勸不了我，這才答應了下來。

    “方爽，切記，上了地鐵之後，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老疤這苦口婆心的模樣讓我有些想笑。

    我也沒那麼弱吧？

    身為一個大男人，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我看著老疤，點了點頭，主動幫他們拿東西，見我如此，姥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地鐵站人很多，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的人眼花繚亂。

    “記著，我們不能分開。”老疤和姥爺又忍不住和我叨叨。

    我點了點頭，把這件事情記住了。

    地鐵上。

    出乎意料的是，地鐵上居然還剩下幾個座，我們三個坐在位置上，悠閒自在地看著手機。

    忽然，我感到旁邊的老疤身子一頓，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婉妝。

    果然！

    其實我早就猜到她會出現在這裏，除了她，很少有人能讓老疤和姥爺這麼緊張了。

    “你們三個都來了？”婉妝看到了我們，咧開了嘴，露出那一口可愛整齊的牙，大約是白天的緣故，她的身形看起來很模糊。

    她像是看不到我似的，徑直朝著老疤和姥爺的方向走去，我擔心她對他們做些什麼，連忙護住了他們。

    地鐵上的人很多，只不過經歷了幾班車，車上就被徹底圍住了。

    若是想要出去，恐怕都難，更何況，這裏還有一隻鬼呢。

    婉妝看起來很虛弱，但對付起我們時，卻是毫不含糊，輕輕鬆鬆地從人群中穿過，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然沒辦法回答她的話，老疤和姥爺因為生死契約的緣故，也不好對她動手，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隱約聽到了周圍人議論姥爺的聲音，生氣，但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他們看不見婉妝，自然不知道姥爺在和誰說話。

    姥爺也聽到了，卻不是很在乎，冷笑兩聲，就正面對上了婉妝。

    “沒想到你個小丫頭片子，話還挺多。”

    其實，若真的算年齡的話，婉妝絕對比姥爺要大，可兩人看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我看著婉妝，晃了晃神，又看了一眼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變得不太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

    “你們現在是不是頭昏腦漲，很不舒服？”面前的婉妝突然開口。

    我這才察覺到，她剛纔說的症狀，我現在竟然都有。

    我看著婉妝，沒有說話。

    “真沒意思，”婉妝看著我，一雙手摸上我的臉，卻又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放下了我，“你怎麼都不和我說話？”

    我哪裏再敢和她說完，要是說錯了什麼，一條人命，就這樣硬生生地沒了，那可真是罪過。

    “嘖嘖，我無聊了，既然咱們這麼有緣分，那麼我們就一起玩遊戲吧！”婉妝的眼裏閃著光，看上去激動又可愛。

    可我卻沒那麼興奮。

    婉妝這一舉動，絕對是另有目的。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像是殭屍似的，突然在原地跳了起來。

    老疤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拉著我和姥爺就要離開。

    可現在離下一個站點還有段距離，想要真的擺脫一車子的人，還真的有點難。

    那群人像是被下達了什麼指令似的，眼神飄忽，看向我的眼神，也遠沒有那些討厭我的人來的有趣。

    我心裏一涼，正想開口和老疤說話，就發現他現在被一個乘客給纏住了。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此刻卻趴在老疤身上，怎麼趕都趕不走。

    我知道，這肯定是婉妝的手筆。

    “美人在懷，肯定好不快活吧？”婉妝看著老疤，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沒想到。”

    老疤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顯然是氣的不輕，換做我，肯定也會這樣氣憤。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硬要扣“公然撩妹”這種帽子，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而一旁的姥爺，就更可憐了，那幾個小孩子纏著他，非要他唱歌，如果不唱，那幾個小孩子就要動手打他。

    姥爺過了這麼大歲數了，自從年紀大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自然是沒法承受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我嘆了口氣，隨後便看向了一旁正在看好戲的婉妝，臉色冷了冷。

    她倒是逍遙自在。

    “怎麼？生氣了？”婉妝看著我，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很是可愛，“還沒開始呢，你真是沒勁。”

    還沒開始？

    我心裏正疑惑，看了一眼旁邊的老疤和姥爺，這才發現，現在為止，還沒有乘客對我下手！

    糟糕！

    僅僅是一瞬，就有好幾隻手摸過來，我有些慌張，連忙站起來，看著面前的婉妝，心裏涼了涼。

    靠！

    老疤和姥爺察覺到了我的氣憤，連忙拉住我，告訴我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我沒辦法，只能不停地閃躲著，偶爾回擊一下。

    可是就我一個人，力量實在是太過薄弱了，我根本沒法和那些乘客們相提並論，只能閃躲。

    “老疤！”我大喊一聲。

    老疤連忙拉著姥爺，走到了我的身邊，我們站了起來，一時間，周圍所有的人都朝我們靠攏。

    那幾個頑劣的小孩子手上拿著不知道哪裏來的棍子，又粗又長，若是就這麼硬生生地往我們身上打，我們半條命可能就這麼沒了。

    因為被婉妝控制著，他們說不出話來，只能聽從她的命令，不斷地對我們進行攻擊。

    左一下，右一下。

    沒過多久，我就被好多人給揍了。

    身上的痠痛無一不在告訴我，我剛剛經歷了什麼，我有些慌張，揉了揉身上，讓自己不再難受。

    下一站還沒有到。

    車上的人手中的武器不停地變化，剛開始，還是最低階的棍子，之後，就是石頭，鍋諸如此類堅硬又可怕的東西了。

    這些都還好，但我最害怕的，就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