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境
我正在往家中奔跑著,突然後頸一陣發燙,彷彿有什麼東西貼在了我的後頸上。
等到我伸手去摸時,卻什麼都沒有,很快也恢復了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
拉開衣服發現鬼手還是那樣像是印在我的身上一般,只是顏色好像稍微淡了些,可能是錯覺吧,我搖了搖頭暗道一聲奇怪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往家中奔去。
很快就已經到了我家門口,看了下週圍的情況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暗自鬆了一口氣,趕緊開啟門,然後就看到水灩靈正站在門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我。
我的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這麼多天,我的心中充滿了愧疚感。
不過看到她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要是讓這麼一個弱女子因為我而受到傷害,那我可也太不是人了。
“你終於回來了,這麼多天你也沒打個電話什麼的,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呢?”
“沒有,最近公司在出差呢,忙得很,怕你擔心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傻瓜,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啊,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呢,你不打電話我豈不是更擔心?”
看著水灩靈這樣,我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才行。可是想到在自己身上出現的問題,我又害怕會牽連到她。
“這玉佩怎麼回事兒?”水灩靈突然看著我手上的玉佩說道,然後就伸手去想抓住我的手看系在我手上紅繩上的四分五裂的玉佩。
只是她一握住我手臂時,正好碰到了我的傷口,我的手不自覺的一縮。
“你的手怎麼了?沒事兒吧,讓我看看。”
“沒多大事兒,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
“我不信”,說著就要撈開我的袖子。
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便把手往回縮了縮。
“別動”,水灩靈以不可拒絕的語氣命令著我。
我也只好站著不動任由她撈開我的袖子。看到我手臂被包裹著嚴嚴實實的樣子,她的眼角帶著水珠,楚楚可憐。
“沒事兒的哦,一點兒也不痛。”我安慰著她,這麼善良的女孩子我又怎麼忍心讓她難過呢。
“騙人,這麼大的傷口能不痛嗎?”水灩靈輕輕的摸著我的手臂,小聲嘀咕著。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說道:“要是能吃上你給我做的飯啊,說不定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哦。”
“真的啊?”水灩靈抬起頭,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展開了笑顏,“那我馬上去給你做好吃的。”
“嗯嗯”
說完她就馬上去了廚房,開始做飯了。
看著水灩靈往廚房去的背影,又是一陣濃濃的愧疚感,遇上這麼好的女孩,一定是上輩子積德了。可是自己如今卻遇上這種事兒,呆在我身邊的人有危險不說,自己說不定也活不了多久。
趁著她去做飯,我也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看著手上的玉佩,感受這從玉佩中傳來的陣陣暖意,越發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玉佩,一定與我身上的鬼手有些重要的聯絡。
想到這裏,這可是我和水灩靈的定情信物,不但把自己那塊弄丟了不說,人家把自己的給了我。
現在還給人弄成這個樣子,待會兒可得好好跟人道歉才行,而且水灩靈對這個定情信物看的非常重要。
可惜自己的那塊玉佩丟了,不然可能也就不會遇上這麼多的糟心事。
說起那塊玉佩,自己可是從小就帶在身上,好像從記事起就是這樣了。以前問過姥爺,姥爺說好像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東西,要我一定好生保管。
難道鬼手和父母有關?我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父母,一直是姥爺將我帶大的,如果我的父母和這該死的鬼手有關係,那我的父母又是什麼人呢?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思索這些問題,腦子如同一團漿糊般,慢慢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彷彿沉入了夢鄉。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彷彿是一片金色的大海上,我竟然能夠站在海面上,沒有風,沒有邊際,只有一整片茫茫的大海。
“喂,有人嗎?”,我呼喊著,但是並沒有人迴應我,聲音也像波浪一樣一圈一圈的散開,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我看著這片大海,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我感到恐懼,感到慌亂。
突然在我前方的海面冒了一個黑色的泡泡,然後兩個,三個,四個……
我慢慢的後退,眼睛盯著那個地方,泡泡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緊張。
在黑色泡泡出現的海面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要從海下掙扎出來。
而此時我的胸口出現黑手的地方疼痛無比,彷彿下一刻它就要活過來,然後生生捏爆我的心臟。
疼痛讓我只能跪在海面上,我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鬼手的異動都要來的猛烈,
黑暗終於從海底掙扎出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用出馬仙常門的話來說就是,“一團黑,除了黑還是黑,沒邊沒沿的,根本看不到頭。還有好多手,密密麻麻的眼睛,好多血,其它什麼都看不到。”
本來就痛苦不堪的我看到這一幕更是心如死灰,連常門的那尊大仙,以及老乞丐都惹不起的東西,看來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黑暗朝著我這邊蔓延過來,猩紅的鮮血將海面也染成了紅色,無數的眼球直戳戳的盯著我,更為可怖的是從那團髒東西中間突然裂開,彷彿一張巨大的血口,露出被鮮血染紅的森森白牙。
“給……我……”
“還給……我”
“這是……你……欠我的”
這聲音讓人如墜深淵,出馬仙常門家的大仙也說過,說我欠了一條人命,如果不還的話就殺光我身邊的所有人。
黑暗還在蔓延,突然從那團鬼東西的嘴裏伸出了無數只鮮血淋漓的手臂,彷彿是它的舌頭一樣,對著我直衝衝的過來,一瞬間就覆蓋住了我的全身,拉扯著我,要把我撕碎吞進去。
“草。”我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被它拉扯著向着它的血盆大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