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問他：“你不是跟我說灩靈跳火車了嗎？怎麼在你手裏？”

    老疤似乎也是突然想起這件事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說道：“我騙你的呀。你不知道壞人的話不能相信嗎？”

    我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

    “哎哎哎哎哎，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你能幹什麼？”他指著遠處睡覺的灩靈這麼對我說。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恨鐵不成鋼地鬆了手。

    “你到底把灩靈怎麼了？”

    老疤又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我：“沒有呢，她真的睡著了。”

    我強忍著怒氣低下了頭：“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欠揍啊？”

    “知道啊，可我就喜歡這種你看我不順眼，卻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哈哈。”

    我似乎要被他氣死在這裏，顫抖的撥出了一口氣。

    他趕緊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好啦好啦，不用大動肝火。女人而已，死了就隨便在找一個，而且你跟我合作，以後何愁找不到女人，像她這種，甚至比她更漂亮的，隨便招手就來。”

    “她不一樣！”聽他這麼一說，我怒火更甚，直接雙手提著他的領子，就把他摁到了牆上。

    我又強忍著怒火說：“我警告你不要把她跟那些女人相提並論，她不一樣！”

    老疤似乎也沒有怕我的意思，輕輕一笑：“我知道，她是你的心，她是你的幹，她是你的甜蜜餞兒，可她就算是你捧在手心裏護著的寶又怎麼樣？你就算再厲害，你能抵得過千軍萬馬嗎？先不說你護不護得住她，就照白天在火車裏那個情況，你要怎麼辦？你有什麼辦法？我告訴你，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像你這種，你能保護她嗎？就算能你能，那又能保護她多久？”

    我不說話了，漸漸鬆開了手。

    他說的的確在理，我現在自己一個人，跟她在外面，又要逃避沈鑫他們的追捕，難免會有顧不上她的時候。

    我對老疤說的事情動搖了。

    我在想，或許跟他合作確實是一種很好的出路。

    而且我現在已經被全程警察通緝，帶著灩靈確實不方便。

    於是我想了很久，終於，我還是答應他了。

    老疤很開心，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跟我合作，你就是我兄弟，兄弟的女人，我自然也要保護，兄弟的事兒，自然也就是我的事兒，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現在能去看看她了嗎？”

    老疤答應下來，就轉身走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又停下來跟我說：“那小姑娘根本沒有跳火車，而是被我那幾個兄弟打暈了，一直被我們藏在火車上，中途她醒過一次，我跟她說了我要跟你合作的事情，但是她還是不配合，我只好給了他一點安眠藥，讓她睡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雙手摩挲著灩靈的手背，心裏那種感覺就像寶物失而復得一樣，很欣喜，也鬆了口氣。

    許久，我纔出了地下室，上去一樓，看見了老疤。

    他坐在一張爛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摸著下巴出了神。

    我走過去，跟她一起坐下，眼睛一直盯著沙發面前的那一堆火，說道：“其實，你並不用幹那些打殺人搶劫的勾當，靠你的頭腦，你完全可以找一份工作安穩下來。”

    老疤回過了神：“我知道，可我並不想。”

    “為什麼？你們那樣做是有風險的。”

    他痞痞一笑：“當然是有風險的，可沒有點本事，我怎麼敢幹這種勾當。”

    我皺眉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許久之後，湊近我的耳朵，很神秘，像個孩子一樣，悄悄告訴我說：“其實我會馭鬼術。”

    “什麼？”我有點不敢相信。

    馭鬼術，我聽老乞丐說過，就是可以召喚和操縱鬼魂，幫讓那些鬼魂幫自己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但這麼做也是有風險的，因為召喚的鬼魂不一定都會聽話，可能會召喚出厲鬼。

    而我看著老疤，他笑的很純真，眼睛裏的神情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

    我突然一笑，開玩笑說：“那你都這麼說了，咱倆合作是不是天下無敵了，警察也抓不了我們，奈何不了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搶銀行了？”

    老疤被我逗笑了，也是開玩笑跟我說：“這個想法可以呀。我負責放風，你負責開啟保險箱，就你這種力氣。輕輕鬆鬆吧。”

    我和他相約而同的哈哈笑了起來。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種笑過了，跟他在一起，我似乎真的感到了快樂。

    就像親兄弟一樣。

    笑完過後，我仔細的看著他，他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一樣大，但臉上有一道疤，顯得比我要成熟。

    我突然問：“你臉上這道疤怎麼來的？”

    他用手摸了一下：“這個嗎？哦，不告訴你。”說完他又笑了起來。

    我白了他一眼，他就是喜歡開玩笑。

    可開玩笑終究是開玩笑，笑完之後他就告訴我。

    其實曾經他也有一個像灩靈在我心目裡的位置一樣，對他很重要的人，可就是因為他那時候沒有能力，那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就那麼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臉上的那道疤，就是當時留下的。

    他還告訴我，他永遠都忘不掉這道疤的來歷，他甚至要把那道疤深深地記在心裏，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到底是什麼人讓他和他心愛的女孩陰陽相隔？

    我聽著，似乎也被這種悲傷感染，拍了，拍的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我隱約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似有似無的警笛聲，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

    他卻一臉懵逼的看著我：“你聽見什麼了？”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因為我身體裡有妖靈的力量的原因，所以我的耳力要比平常人的好一點。

    於是我一本正經，非常嚴肅的看著他，皺眉說道：“我聽見了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