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沒有腳的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差不多是下午快天黑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
我有點奇怪,我並不認為在這個時間點會有人會打電話給我。
但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我叫了好幾聲,卻都沒有任何人迴應。
正當我要掛電話的時候,電話裡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老人的聲音,還是個男的,聽著很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那個老人說:“晚上八點到地鐵站e口接人。”
我蒙了一下:“接人?接誰?”
電話卻被結束通話了。
我打過去,這又是正在通話中。
我不由得抱著電話放起了疑問。
現在天都快黑了,誰沒有良心的,還讓我出去接人,更何況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我還認識誰?
這一大堆疑問讓我猶豫不決,可我又好奇,想看看那個人讓我接的到底是誰?
我非常糾結,不知不覺竟然抱著手機發起了呆。
“喂,你在幹啥呢?”灩靈送水果進來看我這個樣子,就問我。
我一嚇,回過了神:“哦,沒什麼,等會我出去一下,你收拾收拾,家裏有客人要來。”
灩靈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穿了穿鞋子和衣服走了出去,她才扭頭去向衛生間。
我也很納悶我會說這種話,幾乎是下意識說出來的,可我並不想去,但如今我已經出來了,那就只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我的出租屋離地鐵站並不算遠,到地鐵站e口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我就站在門口,我記得如果是別天晚上,這個點,這個地方應該是人滿為患纔對,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出奇的安靜。
突然,我看見一位老人揹着很大的揹包,坐著電梯上來,他帶了一頂鴨舌帽,長長的帽氈遮住了他的臉,讓我看不清。
我湊著湊著去看,猛地發現,旁邊樓梯又上來一個女的,長長的頭髮垂在兩側,微微垂頭,也是看不清臉頰。
我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涼,老人倒不怎麼,就那個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忍不住靠近了一點,想看清楚,身後卻突然有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走了小子,這個時候,地鐵站的東西別亂看也別亂摸,最好別搭理。”
我著實被嚇得低吼一聲叫了出來,一回頭,發現是那個老人。
“電話裡的人讓我接的人就是你嗎?”
那老頭什麼也沒說,拉著我就往我家的出租屋走,他似乎很瞭解我,知道我住在哪裏,甚至知道我的所有。
我看他的眼神漸漸變了,跟著他的步子也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停了下來。
那個老人疑惑的轉過來看著我,帽氈很長,我還是看不清他的臉。
他又問我,語氣有點不好:“還不走嗎?臭小子?”
我還是眯著眼睛盯著他,開口脫口而出就問:“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家的方向?”
老乞丐身子明顯一僵,可還是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反問我:“這是你家的方向?”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這樣看著他,隔著長長的帽氈,我與他對視,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熱烈,但沒有危險,而且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老友久別重逢。
突然,地鐵站颳起了大風,冷嗖嗖的直往我背脊鑽,我打了個哆嗦,心想這什麼鬼天氣,扭著頭看了看兩邊,卻不曾想,這一看,眼角的餘光看見了我身後不遠處,那個剛從樓梯上上來的女人。
這不看還好,一看給我兩腳直髮軟。
請問那是個女人嗎?
頭髮下面臉都有不起一張,更別說眼睛了,一身衣服空蕩蕩的,就像被鼓架子架起來一樣,裙下更是空悠悠的,腳都有不起一雙。
那老頭卻一聲冷笑:“呵,真是陰魂不散。”
我也沒搞清楚狀況,心裏琢磨著:這老頭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那老頭就上前去,站在了那個女人面前。
“讓開!死老頭,別擋道。”那女人用陰冷冷的聲音說著,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聽著怪滲人。
老頭卻不讓,擋著就是擋著。
女人不想和他糾纏,繞了一下,奔著我走來。
怎麼回事兒?是來找我的?
我慌忙退後幾步,女人卻被老人拉住了。
“放開!”
那女鬼一吼,地鐵站刮的風又大了一些。
老乞丐看了一眼周圍,嘴角微微勾起,一聲冷笑。
“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囂張。”說著反手一扯,那女人的手活生生就被扯了下來。
女人沒想到他會動手,疼的一聲大叫,叫聲更是淒厲,張牙舞爪的,直接向他撲了過去,兩個人扭打在了一團。
我看著局面,一會兒閃金光,一會兒泛黑氣,不知道打了多久,只見老人一個迴旋踢踢在了女人的頭上。
女人直接飛出了十幾米,在地上滑了好一段距離,剛好滑到我腳邊,停了下來。
她仰著頭,我看著她,她沒有臉,只看得見長長的頭髮,看得我心裏一陣瘮得慌。
老人拍了拍手,語氣非常不屑:“沒有金箍棒,就別穿小短裙,就你那點伎倆,還是回去再練個幾百年吧。”然後手一晃,手裏多了一張黃符,符紙上的符咒跟老乞丐畫的不一樣,等但微微閃著紅光,一貼到女人身上,女人就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像要燒著一樣。
女人發出了慘烈的叫聲,在我腳邊滾來滾去,我看不見她的腳,但我能想象,如果她有腳,肯定會到處倒騰。
突然,她看向了我,我尷尬地嘿嘿一笑,正打算跑,她的手卻抓住了我的腳踝,他身上的火很快就蔓延到了我的褲子上,然後燒著燒著往上,我慌慌亂亂的用手撲滅,卻怎麼也打不滅,甚至越來越大。
而在慌亂中,我聽見了那個老頭叫了一聲不好,然後唸了一句咒語,我和那個女人身上的火就滅了。
我看了一眼,我只是燒破了褲腿,小腿有些微微燒傷,而那個女人卻身形若隱若現,感覺快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