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捅我一刀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老乞丐叫醒。
這時候已經是大白天了,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很久很久,似乎是想到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鞋都沒穿就往門外跑去,一開門,我不由得“嗯?”了一聲。
老乞丐跟了上來:“怎麼了?”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老乞丐問了好幾遍,我才簡簡單單的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老乞丐聽著,一聲“嗯”,一聲“哦”的應著。
我白了他一眼:“你到底聽了沒有?”
“哎呀,我聽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口中說的千足,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他是一個妖靈,現在我身體裡。”
“噢喲,這就神奇了。”
老乞丐讓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我擺好了架勢,張了張口,話都在嗓子眼了,可我就是說不出來,更想不起來,以前的種種,就像我沒有經歷過一樣,從我的記憶裡消失。
“怎麼了?”
我抓著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老乞丐就這麼問了一句。
我用手抓著頭髮:“這也太奇怪了。”
“什麼奇怪?”
“不行,我想不起來。”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我,老乞丐,灩靈,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說話,直到冷風吹過,不管是誰,都打起了冷戰。
灩靈看了看我們:“你們有沒有聽說,當一群人說話的時候,是有怨靈經過?”
我直打哆嗦,正打算說她嚇唬人,老乞丐就一個機靈站了起來,衝着我,飛過來就是一把桃木劍。
“臭小子蹲下!”
我應聲趕緊蹲下去,小腿一個不穩,踉踉蹌蹌的直接坐在了上。
只聽見“噗”的聲音,就像什麼東西猛地刺進了什東西里,然後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尖叫,我被嚇得心狠狠一縱,扭過頭去,冷不防就看見一個單單沒了手掌的,沒了半隻腳,披頭散髮的無麵鬼。
我愣愣的看著,嚇慘了,反應慢了半步,“啊”的一聲,嗓子都吼道沙啞。
老乞丐看我這沒出息的樣子,順手抓了個什麼東西過來就朝著我的頭扔了過來。
“閉嘴!臭小子!”
我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也就是這時,那無麵女鬼發出了瘮人的笑聲,說道:“沒想到還是有點本事的嘛,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抓到了。”
“呸!”老乞丐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收起你那個陰森森的聲音,滾回去嚇唬別人去吧,就你這點技術,還想有機會動手?簡直是異想天開。”然後手裏畫着符咒,一邊畫着,一邊說道;“今天,我就代閻王老子收了你!回去吧!”
只聽老乞丐將將把話說完,無麵女鬼就慘烈的叫著,身子著了火。
我後退了一點,我相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我看著女鬼漸漸燒化,最後一刻,女鬼撕心裂肺的吼道:“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後徹底變成灰燼。
我有些懵,看著老乞丐和灩靈,問:“那個他,是誰?”
灩靈搖了搖頭,我又看向了老乞丐。
老乞丐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許久莫名問我:“臭小子,你怕嗎?”
“什麼?怕什麼?”
老乞丐看了灩靈一眼,我看他的樣子,是真的認真了。
他說:“自從你從審訊室回來後,所發生的一切都特別詭異,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想,就像我剛纔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胸膛裡的那隻黑手在作祟。我剛剛問你怕不怕,是取去你的心頭血,壓住那隻黑手。”
我有點不相信,那隻黑手那麼強大沒怎麼可能說壓住就壓住,如果這麼簡單,那當初幹嘛還費那麼大得勁?
我覺得行不通,搖了搖頭:“不,我感覺不行,更何況……”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老乞丐就直接對我動粗,跟灩靈對視了一眼,一個綁手,一個綁腳,不到幾分鐘,我就被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扔在了房子裡的空地上。
“草你奶奶的!你特麼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扭動著身子撕心裂肺的吼道。
誰知道老乞丐直接就把我的嘴給堵了起來,然後我說出來的話,都變成了一陣“嗚嗚”聲。
灩靈看著心疼,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好了,你乖乖的,他會用陣法護住你的心脈,你不會死的。”
我安靜下來,心裏滿心mmp。
既然他都決定要對我動粗了,那剛剛還問我幹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感覺我的小心臟受到了嚴重創傷,還是無法彌補那種。
但是我什麼也不能做,我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看著他們以我為中心,畫了一圈我看不懂的鬼畫符。
老乞丐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八卦服,頭戴道長帽,手拿銅錢劍,倒是很有氣派。
我開始專注老乞丐在幹嘛。
只見他走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步伐,走一步,往我身上吐一口水,貼一張符,很快,我一身就溼了。
我想操他這是在幹嘛,但說出來,也是一陣嗚嗚聲。
老乞丐走完最後一步,在我頭頂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蹲在我身邊看著我,很久,才慎重的說:“等我我會用匕首刺進你的心口,你不要動,也不要叫喚,我會在旁邊等著那隻黑手,途中你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理會,事後也不要說出來。”
我看他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樣,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
不就是被捅一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會死,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怕這一點點疼痛了?
可是我剛想到這裏,老乞丐就放了一面鏡子在我心口處,拿著匕首一下子刺了進去。
那一瞬間,我感覺人生的所有痛苦都不過如此,隨後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老乞丐趕緊我被堵上的嘴,低聲道:“別出聲。”
我只好忍著,才幾秒鐘,冷汗就已經跟淌水一樣,從我的額角流下去。
“噗”一聲,匕首被拔了出來,我忍不住喊了出來,但下一秒,我就立刻收聲,疼得閉上了眼睛,我能想象,我的臉色,一定白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