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已經是個死人了
“草!誰啊!”
聽著聲響,我不耐煩的這麼吼道。
坐起身來一看,老乞丐帶著灩靈氣沖沖的走進來,看見我,二話不說,留著我的頭髮,對我就是一頓罵。
我被罵的狗血淋頭,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老乞丐罵不動了,雙手插著腰在哪裏大喘粗氣,我纔看了一眼跟著老乞丐進來的灩靈。
我一下子咋呼起來:“灩靈?!”不敢相信的這麼吼了一句。
老乞丐反手又朝我後腦勺給了一下,我頭順勢一偏,露出我脖子根上的一處吻痕,黑黑的,還冒著些黑氣。
老乞丐眼尖,看到後,我頭剛被他打了偏過去,我還沒來得及拿手慰問一下我的後腦勺,就被他拽著頭髮,拽到他眼皮子底下,那塊吻痕明晃晃的露出來。
“好啊你小子……”他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可我委實懵逼得很,掙脫他的手,衝着他大叫:“你幹什麼!”
老乞丐反手又給了我一下,幾乎是咆哮,說:“我纔不在多久,你說說你幹了什麼好事!啊?!”
我不明所以:“我能幹什麼好事,你一來就揪我頭髮,打我罵我,我還想問你呢!”
“你還給我頂嘴?老子一天爲了你那點破事東跑西跑,你倒好,把我們說的話當做耳旁風,衣服褲子脫了跟一隻女鬼搞上了,你要不要臉你?”
我還想反駁,可腦子裏靈光一閃,我發現了不對勁。
“等等,灩靈?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有看了一眼,確認是我的出租屋後,我又看著灩靈:“你不是跟我……,那個……怎麼……”
我又不好意思說,所以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乞丐冷著眼看著我:“說吧,你都幹了些什麼?”
“啊?”
老乞丐無奈,把我拉到鏡子面前:“得!你好好看看吧。”
我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只見我的脖子根處,黑黑的一小塊,剛剛在冒黑氣,現在,已經流出黑血了。
“媽呀!”
我嚇出了聲。
老乞丐一聲冷笑:“呵,這會兒害怕了?”
“什麼,什麼玩意?”
我慌慌張張的摸著我的脖子,我記得,流黑血的地方,在天堂的時候,灩靈親過,還有……
我似乎想到什麼,趕緊把衣服脫了,果然,身上好幾處有吻痕的地方,都在流黑血。
我徹底愣在了原地,準確的說,我是嚇蒙了。
老乞丐見我這樣,諷刺的意味越來越重,過來隨意的靠在鏡子旁邊:“喲,怎麼着,是不是覺得,自己上過天堂,撿了個豔福?”
我愣愣的:“我,我還真去了天堂。”
老乞丐白了我一眼。
後來,我把有人假扮雷宇,老乞丐,去天堂跟灩靈親近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我其實挺難為情的,老乞丐白眼一個接著一個,灩靈則紅了臉。
終於,我說完了,天已經黑了。
老乞丐已經呼呼大睡。
我那個鬼火一下子就冒了,我在這裏說的那麼入迷,他倒是睡得很舒服。
我過去就給了他一巴掌:“我去你大爺的!你倒是給個反應啊!”
老乞丐一下子驚醒,應該還有些迷糊,吧嗒吧嗒嘴,大眼瞪小眼的,和我對視許久,才說:“你瞎咋呼個啥,你的事你一說我就知道了,你又在那邊手舞足蹈,我看你說的挺開心啊,老子爲了你這幾天瞎忙活,我累,我睡一會不行?”
我有些尷尬:“那,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嘛。”說著我把我的脖子露給他看。
他衝着我呼一下就是一巴掌:“好了你死一邊去吧。你這種情況,八成就是你身體裡那隻黑手在作祟。”
我早就料到了,可是……
我又看向他:“那,那咋整?”
老乞丐有點不屑:“現在知道害怕了?現在知道問我咋整了?你跟那女鬼在床上不是挺嗨的嘛,要不我跟小水兒出去,你再去爽爽?”
我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嘴一張一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久,都沒人說話。
我真的慌了。
剛想再說什麼,老乞丐突然坐直了身子。
“怎,怎麼了?”我問。
老乞丐似乎聽到了什麼,坐著仔細聽了一會,才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我又忍不住問了一遍:“那我現在要怎麼辦?”我指著我的脖子,“會不會死啊?”
老乞丐似乎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子,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還問會不會死這種問題,你怕不是傻了吧?”
此話一出,我生生僵住了,仔細看了看我身上流黑血的地方,我想是我眼花了,我竟然看了小小的一隻蛆從黑血裡鑽了出來,我胃裏一陣噁心,用手捂著嘴就是一陣乾嘔。
老乞丐忙拍了拍我的背脊:“好了,你就忍忍吧,反正以後你都得這個樣子,甚至等時間久了,你身上就會發臭,腐爛的成都比現在打上幾十倍。”
“不是,你別嚇唬我。”
“我嚇唬你?在審訊室的時候小水兒跟你怎麼說的?不管什麼人,問你借什麼東西都不要借,你倒好,血給了人家一小瓶,連自己的處男之身都借出去了,你說我嚇唬你?還不是你自作自受?該!”
我突然紅了眼眶,我這一生就從上了那班地鐵開始大變,我到現在想想,我經歷了什麼,人神鬼怪,我都下過地獄了,現在變成死人又有什麼好慌的。
可是突然,我似乎想起來了,以前我經歷了那麼多,多多少少傍身的本事還是有的,只是我仔細想想,有什麼也想不起來,以前經歷的事我也忘了很多,終於,我放棄了,頹廢的坐在地上,像極了一開始我知道我要皮了之後,那一副無所謂,心如死灰的樣子。
老乞丐看著我,搖了搖頭:“好了,在這裏等我,不管什麼人來,都不要理,要不然,你就真的沒救了。”
然後撂下這句話,走了。
我聽了,但沒用心記著,直到灩靈出去,把門關上,我才撥出一口氣,倒在地板上,閉著眼睛,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