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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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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這人沒臉沒皮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連帶著管家的臉也繃不住了,他嘴角抿直,注視著餐桌上的李宥丞。

    李宥丞對於管家的注視毫不在意,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叉子上的牛肉,看著李一溪的眼睛如他的人一樣淡定從容。

    李一溪的慌亂無措全都印在了李宥丞的眼裏。半晌,李宥丞嘆了一口氣,手裏端起桌上擺置的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是我失態了。”

    李宥丞的語氣一緩和,李一溪那顆從剛纔起就搖擺不定的心終於放下了,她穩了穩心態,刀叉在盤子上交錯著分開了一小塊牛肉,她把牛肉送入嘴裏,仔細的咀嚼著牛肉,“你這樣子,很像我老公,我老公當年啊…當年?”

    她忽然頓住,眼睛裏迷茫又不安。

    “哐啷……”

    李宥丞的刀叉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

    李一溪抖了抖,眼裏恢復清明,她看向李宥丞。

    李宥丞並不去撿掉在地上的刀叉,也不許管家收拾,他看著李一溪,用近乎平穩的口氣說道:“你老公當年很愛你。”

    李一溪聞言一愣,似乎是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而後用手捋了捋頭髮,眼裏含笑,面帶嬌羞:“是麼,我不記得了。”

    李宥丞沒有回話,他用桌上的餐巾抹著嘴角,然後自顧自的回了房,留下李一溪與管家兩人面面相覷。

    過了好久,李一溪笑開了臉:“他這是…害羞了?”

    管家又一臉笑意:“或許是。”

    李宥丞的房間裝飾主調是冷清的黑,他進門的時候首先去看了看抽屜裡的東西,確保裡面沒有被人動過後,才伸手翻出了櫃子底下的相簿,冊子沒別的,都是費佐在國外被他派人拍的照片。

    照片裡有費佐陽光的微笑又或者有雨天裡的沮喪,左右不過七張照片,李宥丞卻來來複復的翻,指尖觸及費佐的臉不由出神。

    他其實知道的,只要他想只要他要只要他一個暗示,手底下的以及頭上的父輩會顧及他父親的疼寵把人送到他的面前,無論期間鬱柏林對他有多少阻撓。

    但他沒有,在派人拍照只返了七張照片時,在看見第七張照片背後,鬱柏林寫下的的調侃時,住手了。

    李宥丞翻開第七張照片的背面,一行字挑戰著他的神經。

    何不光明正大?——鬱柏林

    李宥丞盯著,罵了句髒話,他倒是想啊,但他不敢。

    這麼想著,李宥丞合上了相簿。

    門外李一溪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最後深吸了一口氣細碎著說道:“丞丞,那茶葉是我撿的,在巷子的那個家裏的窗戶撿的…不知道是不是小佐送來的…”

    李一溪低著頭想了會兒:“可是隻有小佐知道我們家在哪呀……你說是不是呀,管家……”

    管家沒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帶著夫人下了樓。

    李宥丞聽著下樓聲兒輕笑,薄唇輕嘆:“小佐哥哥,該回家做頓飯了。”

    費佐回國後一直不敢回家,索性死皮賴臉的在鬱柏林家裏貓著。

    鬱柏林本來是不介意的,直到他看見原本整潔的家裏在某人的“藝術行為”下成了垃圾場時,他介意,非常的介意。

    某人吃著零食看著電視嘟囔著:“你別瞪我,我要貼點秋膘過冬。”

    鬱柏林撓頭:“你貼秋膘趕家政阿姨幹什麼?”

    費佐頓了一下,面上罕見愧色:“這不是看阿姨太辛苦,我難過的吃不下,乾脆把錢給了把人送出去多好。”

    鬱柏林:“好一個兩全其美。”

    費佐頭也不抬:“謝謝誇獎。”

    誇你妹也。鬱柏林氣的翻了個白眼,乾脆坐他旁邊說道:“你這年紀也該結婚了。”

    費佐斜眼相待不說話,悶死他。

    “伯伯說的也有道理,傳宗接代。”鬱柏林再接再厲。

    費佐這下動了動眼珠子:“你先。”

    鬱柏林:“……”這話沒法接。

    氣氛尷尬也要找話,哪怕對面接話的就想悶死他。鬱柏林跟他一道兒看起了電視,邊看邊叨叨:“誒,你說這女主怎麼半天了,還搞不懂自己的立場。”

    費佐睨他一眼沒說話接著吃。

    “嘖嘖嘖…這男主也真是…”鬱柏林看著男主全劇咆哮一張臉,忍不住咂舌,末了不忘瞅費佐幾眼。

    費佐被瞅的心說‘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看個電視都要被你荼毒侵害?’,他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問:“怎麼着,我爸還給你錢了?”

    鬱柏林噤聲,過了很久然後又覺得不是,反駁道:“我可沒收錢。”

    費佐眉頭一挑看也不看:“給咱公司投資了?”

    好了,鬱柏林無話可說索性閉嘴。

    “我要能做到早就做到了,還用你上趕著跟我說?”費佐看人真的沒話可說了,嘆了口氣,“如果哪天你娶上媳婦兒了,我恭喜你。”

    恭喜你妹,我喜歡誰你心裏沒點數?鬱柏林遏制不住自己的衝動,無語望天一雙白眼。

    沒點數的費佐接著叨:“我看上次碰見的小喬姐姐就不錯,人漂亮大方,舉止也是得體端莊,你這性子就……”

    鬱柏林腦子一頓,忽然察出些不對來,他手一擺示停:“等等……”而後轉頭,“你也收錢了?”

    費佐聞言喉頭一哽,轉移視線:“沒有。”

    鬱柏林看著費佐的眼好似火眼金睛:“我媽給你的珠寶設計投錢了?”

    “怎麼會…我怎麼會是這種人……”費佐把薯片吃的嘎嘣脆,電視裡的女主依舊不明不白糊里糊塗的做著盛世白蓮花。

    鬱柏林聽著女主扯著嗓子喊冤枉,腦仁疼的厲害。

    末了,他自認十分公平的說道:“算了,我們扯平了。”

    “不平……”費佐把視線移回電視劇,“你不相親他這輩子都見不著何澄的面兒。”

    “什麼意思?”鬱柏林這話脫口而出,之後止不住的手抖和心情澎湃,看見費佐恍如他爹媽,最後沒忍住,一個“媽”字激揚澎湃說出口。

    費佐:“……”看我是怎麼着,眼神這麼真摯還想我應了這聲媽?

    費佐一邊懷疑一邊順遂應道:“誒。”

    鬱柏林:“……”這人真是沒臉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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