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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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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他爹回來了

    費佐與李宥丞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初見面是尷尬,再見面也算不上愉快,之後即使成了朋友在一塊加深友情的時間也不多。

    所以當費佐看見李宥丞眼裏的較真時,很是莫名其妙,他上手拍了拍李宥丞的心窩窩,調侃道:“夥計,戲過了啊。”

    李宥丞放開費佐,人往後挪開了點距離,他沒看費佐反而去問鬱柏林:“你也覺得?”

    鬱柏林瞄了費佐一眼,看人神色淡淡一派鎮定,心裏放下一口氣,他點頭應道:“我覺得你就是瞎湊熱鬧。”

    費佐也跟著點頭,眼神一撇瞅見李宥丞面色有些沉,人也跟著往後挪了幾下,湊近人耳根子說:“我就想看何澄打人,那乾脆利落豈是一個帥字……真酷啊。”

    “你喜歡?”李宥丞問。

    費佐哼笑一聲,摟著人肩兒指著鬱柏林那貨輕聲道:“他喜歡……”

    “你看吧,何澄肯定拿他沒轍。”

    那邊鬱柏林摟著臂蹲著,看著費佐的眼睛彎成月牙,他問:“你確定這話何澄聽不見?”

    費佐咧開嘴笑:“喏,已經聽見了。”

    何澄指關節作響,費佐聽聲一哆嗦。

    費佐下意識拍了拍李宥丞的二頭肌,定下心囑咐道:“丞丞你給哥擋著點兒。”

    鬱柏林見此也湊過來說了句:“也給哥……”話還沒說完,何澄就給了他一腳。

    李宥丞看人面朝著自己衝過來,眉頭一挑拉著費佐站起來往後退開幾步。

    鬱柏林沒瞅見李宥丞臉上的嫌棄,倒是一抬眼看見費佐那貨攤著手的愛莫能助,他嘴裏罵了句‘去他孃的愛莫能助’就趕忙用手撐住來了個‘急剎車’。

    掌心在地面擦脫了皮,鬱柏林看了一眼眉頭都沒皺一個,直接衝費佐伸手嚷嚷:“醫藥費。”

    費佐傲嬌的抬起下巴冷哼:“可去你的吧。”

    “費佐,接電話。”

    “誰?”費佐正與鬱柏林吵著呢,這會表情很是不耐。

    何澄舉著手機沒說話,手指動了動開擴音。

    擴音一開,費佐就聽見那邊中氣十足的喊道:“你老子。”

    費佐一聽就納悶了,這怎麼一上來就罵人呢。他大手一揚衝着何澄說:“掛了掛了,這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打來的電話。”

    那邊一聽他要掛電話連忙補充:“我真是你老子。”

    費佐聞言頗有些不屑,他說:“你要是我老子,我還是你爸爸呢。”

    這下何澄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他看著費佐的眼睛裏充斥著懷疑,扯人衣角低聲說道:“就是你爸。”

    費佐還不信,盯著何澄的臉說:“我爸的聲音我還能認不出?還有…收起你那看傻子的眼神,看的我心裏硌得慌。”

    說著,他又讓人趕緊掛電話,看人沒動他自己拿過手機掛了這通電話。

    掛電話時,費佐聽見那頭罵罵咧咧活像個潑婦,頓時也樂了,捂著肚子對何澄說:“剛那罵人的樣兒還挺像我爹的,我爹一急罵人第一句就是你這歪瓜……”

    他一愣,恍然大悟道:“可能真是我老子。”

    何澄:“就是你老子。”

    鬱柏林和李宥丞一邊挨着,費佐倆人說的話也都能聽見,他倆聽費佐擱那嘰歪了半天,這會突然來了默契,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往外走,誰也不搭理誰。

    纔出門口鬱柏林就聽見費佐粗著嗓子喊爸爸,聲音之大可擊潰耳膜,並引來了值班護士的頻頻側目和再三警告。

    次日一早,費佐就打了個計程車風風火火的趕回家看老子。

    老子費高傑昨晚氣的一宿沒睡,坐正廳沙發上喝了一晚上的咖啡和茶,看到費佐時鼻子哼了兩聲,手往頭上一抹理了理大背頭。

    費佐本著‘態度至上面子再說’的道理賠了一早上的笑臉,直到中午才把他爹給哄樂呵了。

    他爹一樂呵他腰包就胖的容易。

    費佐拿著費高傑給的銀行卡心裏感嘆窮成狗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你這小子平時給老子收斂一點,別總惹你媽生氣,”費高傑給了卡就動了教育孩子的心思,端著杯茶喝著,讓人費佐在身邊坐著,“你媽上次給我打電話說你整天不回家是怎麼回事?”

    費佐拿著卡仔細端詳,背往沙發上一靠態度很是隨意,他問:“什麼時候的事?”

    費高傑擰著眉想了想說:“就…就前些天的事。”

    “同學病了,去幫把手,”費佐拿卡往衣袖上擦擦後又放自己兜裡,“你也別問了,免得等會問出一身火氣。”

    費高傑看人確實也不樂意答,拍拍費佐的肩膀囑咐幾句又嘆了兩口氣就上樓補眠去了。

    費佐不是不明白他爸的心思,但他覺得與其打個電話通知他媽再被罵一頓,不如不打圖個清淨。

    想歸想,可人到了面前,費佐跟他爸一樣連個屁也不敢放。

    “媽你怎麼回來了?”費佐正襟危坐,仔細打量著李麗珍的臉色,看人沒紅著臉心裏慶幸了會兒後拿著桌上的果盤就要上樓。

    李麗珍看人要走,面色就不大好,手提包往桌上一放,高跟鞋的鞋跟子一跺——噔噔地直鬧騰。

    費佐被這聲兒鬧得腦殼疼,走到一半又折回來看李麗珍作妖。

    李麗珍果然不負費佐所望,看人回來倒有了幾分大人的譜兒,抱臂盯著費佐那張漂亮臉蛋說:“這些天你幹什麼去了?”

    費佐看她一眼,輕笑反問:“你覺得我做什麼了?”

    “你自己說,”李麗珍剛弄的黑色指甲打著陽光,指甲面兒發著亮,指著費佐的時候微微有些彎曲,像是擺明要給費佐看那指甲做的多麼好。

    費佐看著他媽那指甲挑眉:“總不能是陪你去做美甲去了,”頓了頓他又問:“這指甲上的鑽是真的吧。”

    “你以為這樣我就不問了?”李麗珍的面色突然有些沉,“你這幾天做什麼我不說,是想著給你幾分面子,讓你說是想你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了?”

    費佐樣子看著吊兒郎當,李麗珍瞧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先別說我做什麼了,”費佐看人一副要長篇大論的樣子,連忙打住,“先說說媽你吧。”

    “就說那鑽,我爸一暴發戶起家的可買不起。”

    費佐說著抬眼看了一下李麗珍的表情,看人有些發愣,又說道:“媽,你高興歸高興,走爸面前也要注意點。”

    李麗珍突然覺得眼前的孩子陌生極了,她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聽見自己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費佐皺著眉想了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他無所謂道:“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你也別插手我的事。”

    這話一落下,李麗珍終於看見了費佐和她之間的那根掛著親情牌的線,那根線被拉的越來越長,長到最後受不住兩方的壓力——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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