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就聽我兩回話
李宥丞眼裏的智障說完那話哈哈大笑,像是哄小孩那般抱住了他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心。
費佐的這一舉動讓李宥丞有些不適應,他掙動了幾下,沒什麼用,也就隨他了。
還挺溫暖,李宥丞心想。
“我們丞丞今天晚上就多吃點,”費佐見他不動了,笑著說,“不就是一頓飯嘛,你以後要是想吃了,我再來給你做。”
“丞丞乖,我們好吃的都給你留著呢。”李媽媽也安慰道。
李宥丞應了聲,伸手抱住了費佐。
費佐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聲,李宥丞不知道罵了句什麼,便鬆開手吃飯。
李宥丞吃了菜覺著味道很好,不由轉過頭看費佐,費佐也瞧見了他的視線,瞬間把嘚瑟兩字直接貼臉上。
李宥丞對於費佐的嘚瑟,權當沒看見,免得他人一會翹上天。
三人吃完飯後坐沙發上了看了會電視,費佐期間罵罵咧咧個不停,言詞之狠讓李宥丞都不得不好奇這電視劇哪裏招他嫌了。
費佐聽見李宥丞發問,也不吝嗇賜教:“什麼貧窮女嫁高富帥,這要擱現實裡,富貴男都不一定嫁的上。”
“還死去活來的說喜歡,有病不是。”
李宥丞思考了一下,又問:“你和傅老師怎麼了?”
費佐這下不罵了,問他:“我跟他怎麼了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的事,過來,給你補課了。”李宥丞被費佐的話噎住,咳了兩聲後起身,端了杯水進房。
費佐見人不問,心裏也噎的慌,但又想想自己說那話,決定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低著頭數地板磚,乖乖的跟著李宥丞進房補課。
李宥丞講習題的通俗易懂,費佐耐著性子在他家耗了十來天。
於年某月某天下午,逃了。
那天李宥丞前腳剛出去,費佐後腳就把習題冊子都給賣了,然後揣著輕輕的幾張錢,回去匆匆忙忙的把地鋪收拾好,又叫來陳小樂囑託李媽媽的事,把門鎖踏實了,人邁著小碎步,吃著小辣條,向着‘陽光大道’飛奔。
等奔到了學校,費佐才終於鬆了口氣。
唐山給班主任送作業的時候,正好看見走廊上喘著粗氣的費佐。
好久不見,費佐想不想他,他不知道,反正他挺想的。
唐山湊近費佐,見他眼底烏青,眼珠子一轉,看著費佐的眼神揶揄道:“你這請假兩週都做什麼去了,怎麼看著這麼累?”
費佐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順了順心氣才說:“你要是有時間廢話,不如清理一下你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我問你,你要是天天寫習題,一寫就不許停,你累不累?”
唐山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原來如此啊,那你怎麼活下來的?”
“哼,”費佐沒明白唐山的意思,叉著腰得意道,“哥剛剛趁人出去,逃了。”
“人?哪個?”唐山繼續問,“我認識不?男的女的?朋友還是老師……”
費佐皺著眉頭聽他問個沒完沒了,最後不耐煩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唐山拍開他的手,笑的賤兮兮:“我可以不問,那明天週六,陽山公園去不去?”
費佐問:“去那做什麼?”
“不是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嘛,我估摸著下半年學業緊張,玩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我尋思趁著明天大傢伙一起出去浪一下,你就說你去不去,去的話我就用你的名頭多撩幾個妹子。”
費佐想著他被壓著讀了那麼多天的書,出去放鬆一下心情也是不錯,於是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費佐在家認真的梳了一個他自認為天下最帥的‘大背頭’後,從衣櫃裡挑了一個黑包就去了陽山公園,在門口等了半天沒見著人,卻見著一男的拿著一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大名。
費佐心裏奇怪,走過去問他:“你認識我?”
“我叫馬睛,跟你一個高中的學妹。”
馬晴穿著中性,有著一頭乾脆利落的男式短髮,看著挺英氣一妹子。
因為太英氣,以至於費佐看她第一眼時,總覺得人把話說岔了。
這肯定是個男的。
費佐心中篤定,特地考慮了一下對方的面子問題,委婉的說道:“在國外有個手術你可以……”
馬晴聞言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伸手給了費佐一耳光。
費佐:“……”好心沒好報!
馬晴打了人後,見費佐發愣,嘿嘿一樂,把牌子折了幾下後放進包裡,拉著人就跑。
費佐被人拉著跑了一路,心裏是又氣又心虛,氣的是馬晴一言不說就打他,心虛是跟馬晴喫喫喝喝玩了一路,發現人家真的是個女孩子。
因為心虛,他沒敢跟馬晴說不,她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直到他最後累的沒法,硬是拉住馬晴讓她停下來休息休息。
馬晴坐椅子上看前頭蹲著的費佐,越看越覺得好看,拿手機給他拍了張照發空間動態去了。
費佐不知道這事,只知道他今天被人妹子溜了一圈,從南到北跑個不停。
回到家後,費佐直接累趴下了。
他拿出手機看著馬晴那妹子的QQ頭像,一頓指責,罵完馬晴又找出唐山的QQ,來了一次語音轟炸,轟的唐山不得不回覆費佐幾句真相。
真相就是人妹子看上他了,於是就託表哥唐山撮合一下。
費佐聞言覺著唐山年紀輕輕不學好,就會騙人去約會,於是也沒多廢話申請了幾個QQ號換著來,把人給舉報了。
被費佐舉報的唐山看著他旁邊抱著手機犯花痴的馬晴同學——腦殼疼。
費佐後來閒著無事,刷了刷空間,剛好看見馬晴發的那條空間動態下的照片,仔細看了好久,覺著拍的不錯就把照片儲存下來轉發給傅伯瀚。
傅伯瀚剛下飛機,就收到了費佐的特別提示,他心情很好的笑了笑,直到看見了費佐發的那張照片,表情立刻僵住。
照片沒什麼,有問題的是照片上那寫著的代表著愛情的句子後落屬的名字。
傅伯瀚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問問費佐,就被林錦秋一個電話叫去了酒店吃飯。
林錦秋打電話時言詞犀利,不容拒絕。
見面時,人卻格外的和藹可親,傅伯瀚看著這樣的媽媽,愣住了。
林錦秋看見傅伯瀚來,和藹的衝他笑了一下,拉著他坐下。
傅伯瀚人高壯,他要不想坐,林錦秋也奈何不了他。
他站著把人都看了個大概,當看見了好幾個熟人中有湯琳的父母時,心裏打起了鼓,他轉過頭看著他媽,眼裏帶著冰渣子。
林錦秋也毫不遜色,端起一杯酒,神色自然的衝在座各位敬酒。
“今天我兒伯瀚同湯琳的訂婚宴也是倉促決定的,各種不周還請見諒,以後他倆結婚了,我再辦個大的。”林錦秋又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傅伯瀚見此面色沉著,嚴肅的喊了一聲媽。
林錦秋叫各位慢吃,然後看著傅伯瀚眼睛的布著霧氣,言詞懇切:“你長這麼大,媽就逼你兩回,第一回是讓你辭了老師一職,第二回就是結了這婚,給我們傅家延續香火。”
林錦秋說著用力抓住傅伯瀚的手臂,圓潤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傅伯瀚的衣服裡扎著他的面板,她問:“伯瀚你被我抓著疼,可我們這些使力抓你的老人家更疼,手疼心也疼。”
“若是有一天你本事夠,我倆不在了,你愛幹嘛幹嘛去,我們在那地下躺著也攔不住你,可現在我倆在,你父親又生著病,他不能管就得我來。”
“媽今天的手段是強硬了些,可媽也給足你面子,至今為止沒去找費佐那孩子半點麻煩……”
傅伯瀚眼裏醞釀著風暴,他看了林錦秋好久,才把風暴化為綿綿細雨,他從兜裡拿出手機交給了林錦秋,然後依著林錦秋說的,端著酒給各位老總敬酒去了。
林錦秋按了一下手機的開關鍵,盯著屏鎖上費佐的照片,嘆了口氣:“這可真是漂亮的孩子,難怪我們伯瀚那麼喜歡。”
“可也只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