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趙雨,劉勝和李淳的糾葛
她不做解釋,只是默默地對他好,直到一年後他順利地當上了處長。
她平靜地說:“我們去辦手續吧。”原本以為妻子眼看著自己高升,更不肯放手讓他走的丈夫很是錯愕。錯愕歸錯愕,他們還是去了辦事處。
領了離婚證後,妻子淡淡地說:“我已經把你送到了我能送到的目的地。”
她說了那個同事來找她的事。因為愛過,因為曾經是彼此生命裡的唯一,她做不到圖一時痛快,讓別人借了她的手,毀掉他的前程。
他黯然淚下。
情人,似一個孩子,在哭著要糖吃;妻子早已把她唯一的一塊糖遞了過來,還撒謊說,她有很多。
每次崩潰的理由,在別人看來只是大題小做,只有自己清楚這根稻草到底壓垮了多少千斤重的難過。
曾經以為,傷心是會流很多眼淚的;原來真正的傷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害怕,多害怕你會被別人喜歡,更怕你喜歡上別人而離開我。
趙雨對劉勝說:“我很困,莫名也覺得累,腦袋昏沉沉的糊糊的,想著很多事情,忽然很希望你能在身邊,想靠在你的肩膀上,想被你擁抱,想你撫摸我的後背和頭,想聽見你用淡淡的聲音說我在呢,可我只有自己。”
.有時候,我們需要的,只是一顆靜下來的心,因為有了人海,所以我們的相遇才顯得那麼意外。好笑的是,時間一天天過,好像什麼也沒改變,但當你回頭看,每件事都變了。人生是很累的,你現在不累,以後就會更累。人生是很苦的,你現在不苦,以後就會更苦。
當無力去改變一切,無力去做一些想做的事,無力去擁有想要的東西,是多麼壓抑。尤其無力改變身邊最親近的人,內心是多麼焦慮,一切是那麼無奈。
這時候,一個高個子青年人匆匆忙忙地朝了鋼口跑去。他頭上戴著鴨舌帽,鴨舌前吊着一副藍色的眼鏡,滿臉通紅,流著汗水,腳穿帆布襪子和厚鞋,手上戴著帆布手套。他的後面還跟著幾個人帶著棍的人。
“劉勝,錢你準備好了嗎?”鴨舌帽的人說到。
“不是還有幾天嗎?”劉勝說到。
“這不是來提醒你嘛,怕你有錢賭,沒錢還呀。”鴨舌帽的人看著劉勝說到。
“我一定會還上的。”劉勝說到。
“希望真的如你所說。”鴨舌帽的人轉身說到。
“兄弟們,我們走吧。”鴨舌帽的男人對他兄弟說到。
“大哥,這樣就走了呀。”其中一個人說到。
“廢話,走了。”
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層灰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乾巴巴地發著白光。便道上塵土飛起多高,跟天上的灰氣聯接起來,結成一片毒惡的灰沙陣,燙著行人的臉。處處乾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老城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