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相浮出
想到這裏,楊喬不去看鄭言的臉而是轉移話題:“既然是這樣,難道你就不報警或者教訓他們一下嗎!而且……鄭馨也被他們威脅了,你就不管一下嗎?”
鄭言轉頭看像鄭馨道:“威脅什麼了?”
這種事,鄭馨實在說不出口,她把臉憋成了豬肝色鄭言都沒有聽到下文。
鄭言眯眼彎腰對楊喬道:“你說。”
楊喬對鄭言是又怕又敬,斟酌了一下言辭:“他們爲了讓鄭馨說實話,搬出了一架扯謊儀,說一句假話就……趴一件衣服。”
鄭言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後恢復原樣道:“然後呢?”
“然後楊喬就救了我……”鄭馨趕緊說道,“雖然……後來楊喬和張宇恆都被打了。”
鄭言:“肋骨被打斷的那個?”
鄭馨:“對對對,他是我們的班長,爸爸,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他,他是被我……連累的。”
鄭言怎麼想都認為他活該,誰讓他在老虎頭上拔鬚呢。
……
張女士正在彎腰整理楊喬那雜亂的房間,她把地上的書拾起,心想,這楊喬在外人模狗樣,在家這邋遢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下。
某個角落的娃娃再次活動了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背影。
張女士啪的一聲把那本書往後一甩,正好打在娃娃的身上。
她本來只是好奇這本用書皮包著的書是何方神聖,從不帶書回家的楊喬她居然能在她房間搗鼓出一本書來。結果一看,簡直是敗壞風俗,一天沒個正經……他居然還看工口漫畫,裡面的男男女女可謂是畫得活靈活現,張女士是高材生,出了社會也談過什麼正經戀愛,最多也就和職場上的搞個**……這畫居然還是彩色……該有的全都有。
張女士鬱悶的把床上的髒衣服一件件丟進簍子裡,頭頂一片烏雲。
娃娃被那本出彩的漫畫書砸中後繼續緩緩的活動自己的四肢,地上的娃娃影子越來越長。
張女士突然回頭看向門口,只覺得如芒在背一樣,雖然什麼也沒有,她還是緊張的多看一眼後才繼續搗鼓這凌亂的房間。
……
314宿舍
李良豐:“喂!高峰,你什麼意思呀,我都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班主任今天下午又來找我問話,我到現在還是說的是楊喬逼迫夏偉名吃的花生,我怎麼知道張宇恆突然為楊喬說話!”
高峰無視他的話,翻箱倒櫃的拿出一光碟,扔給他。
李良豐欣喜的接住,道:“這東西你沒給警察吧。”
高峰道:“呵呵,我當然沒給。”
那張錄像帶其實是拍攝的李良豐和唐傑初三中考完的那天,把同校的一個女孩子半路截住強行帶到沒人的地方進行行不軌之事,事後還拍了照片威脅如果報警就把照片給曝光出去。
可是唐傑和李良豐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在看不見的角落錄完了整個過程!
事實上,那天夏偉名過敏的那天早晨,因為他自己有輕微的貧血,所以都有每天堅持吃早飯的習慣,而那天他卻意外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當時他床上多了一袋花生米,還特意奇怪的問了寢室其他的人,唐傑和李良豐都說不知道,張宇恆和彭亮輝因為早早的去了教室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當時夏偉名急匆匆的往自己嘴裏塞了幾顆花生米,他的過敏其實並不嚴重,只要不吃太多其實根本就不會有事。至於上鋪的劉存則為什麼要撒謊,他們也不知道。
劉存則撒謊其實也是高峰指示他的,因為高峰知道他初中的時候其實和張宇恆有過節,當時張宇恆在還沒有被勸退之前,就讀於本市出名的實驗中學,因為某種原因,劉存則看不慣張宇恆囂張的氣焰,在一次被惡意挑起的鬥爭中,他慘敗丟盡臉面成了全校學生口中的笑話。
所以高峰答應他,如果想報復張宇恆的話,只需要按他說的做,他可以保證讓劉存則想怎麼對付張宇恆就能怎麼對待他。
本來劉存則沒打算相信他,而且自己與楊喬關係不錯,所以就更加不可能去撒謊。
但是高峰居然拿張宇恆出入未成年場所的照片。
好吧,這個誘惑力很大。
而且條件只是讓他說張偉名自己接過那包花生而已,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這纔有了在班主任的詢問下有了各自說法不一的情況。
“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幫你對付張宇恆。”高峰對著手機另外一頭的劉存則這樣說道。
劉存則自己都不知道拿著著張出入未成年場所的照片能怎麼對付張宇恆,但是如果把這個照片發到QQ群裡,引起的轟動一定不小。
“嗯?你說說。”
“張宇恆現在都躺在醫院吊着氣,怎麼樣?他父母暫時還不知道張宇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存則喉嚨發緊道:“什麼意思,你現在在哪?”
“宿舍呀,還能在哪。”高峰坐在床鋪上,無聊的望著天花板,“你現在過去,地點就是第一人民醫院,想怎麼對他就怎麼搞。”
劉存則覺得這人簡直有病,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
A市人民醫院
楊喬突然開口:“警察是不是招惹你什麼了?”
這個問題把鄭馨嚇了一跳,有些心虛:“不是說了嗎,我本來最開始都對警察說了,可是沒人相信呀。”
這個藉口太低階,楊喬不太相信,鄭馨有必要爲了這麼一件事計較到那兩個冒牌警察怎麼威脅都不鬆口嗎?
這好像不太符合心又大又慫的鄭馨能幹得出的事。
“行吧,前面就是張宇恆的病房。唔——你就去看一下吧,我就不去了。”楊喬停止腳步這樣說道。
“為什麼?”
因為看了也沒什麼用,楊喬默默的想,還不如早點聯絡他父母過來一趟。
“沒什麼,你自己去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鄭馨來到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張宇恆的胸腔正被胸帶固定住,半躺在床上。一位穿著白大褂的戴著口罩的醫生正在給他替換吊牌。
鄭馨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不知是不是鄭馨的錯覺,她覺得這個醫生的背影有點眼熟。
“無妨,現在多注意休息,傷口不嚴重,平日多注意自己的呼吸。”
這聲音,鄭馨也覺得耳熟!
張宇恆半躺著,上半身不能動彈,但腦子還是能動的,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同宿舍高峰的聲音!
雖然高峰基本不準備說話,但同住一個宿舍,那聲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張宇恆疑惑的打量這個用偷套和口罩把自己嚴絲合縫的隱藏起來的人,但是一想這人不又太可能是高峰,哪個工作日不上學跑到這裏裝神弄鬼。
楊喬上完廁所就站在外面無聊的翻看手機,他突然想起那天聊天記錄突然莫名其妙沒有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鬱悶之時,前方病房走出了一名白大褂的醫生。
楊喬下意識的望一下,正巧那醫生也看著他。
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一大一小毫無對稱可言,他一瞬間就想到了班裏古怪的高峰。
可是他的眼周圍並沒有燒傷的痕跡。
“等一下。”楊喬的第六感再次發揮了作用,“1806病房的那個叫張宇恆的人怎麼樣了。”
醫生原地停頓一下後,低頭沒理他繼續走路。
楊喬以為是自己沒說清楚,打算攔住他再次重複一邊。
哪知對方非常粗魯的將他甩開逃也似的跑走。楊喬意識到裡面有點不對勁,趕緊大步走入1806,看見鄭馨臉色發白的站在原地。
“你怎麼了?”
1806病房一共只有八張病床,張宇恆就在入門的第一張,其餘都沒有人。
張宇恆沒料到楊喬突然來了,張張口想說什麼,結果一個激動牽扯到胸腔的胸帶,疼得他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楊喬又沒讓他說話,這人激動個什麼勁啊。
鄭馨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連嘴唇都是蒼白無力的。
她搖搖頭,雙手捂臉痛苦的蹲下身。
楊喬扭頭對楊喬詢問:“剛纔怎麼了。”
張宇恆儘量不牽扯傷口的呼吸,好半天才道:“剛剛那個醫生低頭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什麼話,她就這個樣子了。”
楊喬道:“你幫忙看一下鄭馨。”
他說得理所應當,但張宇恆好像沒這個義務必須要聽楊喬的話吧?張宇恆心說,行吧,看在你下午救我的份上,我幫你看著。
楊喬朝醫生離去的方向追去,也不過半分鐘的功夫,那醫生已經沒影了。
他攔住一位路過的護士道:“請問你方纔看見以為帶著藍色口罩個子比我矮一點的醫生沒有。”
護士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沒能明白他說的話。
“算了。”楊喬只能原路回到病房,鄭馨依舊是掩面蹲地,他彎下腰道:“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鄭馨站起身,“現在是晚自習時間,我去上課了。”
楊喬對她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不會是下午那兩個假警察對她做的事照成刺激了吧。
“那什麼……”楊喬對著張宇恆道,“你這個樣子可能要請好幾天假,剛剛把你送醫院的時候,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所以就是鄭馨的爸爸給你籤的字,醫藥費一共3096元。”
言外之意,你還得打電話自己通知你父母過來還錢吧。
雖然楊喬說得委婉,但是張宇恆一瞬間還晴空萬里的臉一下字烏雲密佈。
楊喬心說,自己也沒有說錯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原因很簡單,不是張宇恆家裏沒錢,而是他父母不願意給他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