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眾人齊聚
老李沒有言語,反倒是孔瘸子眼睛滴溜溜的轉,小四兒都被孔瘸子給看的芒刺在背。
幾個人在車上也是瞎扯淡,孔瘸子也不是話多的人,裹著破大衣蹲到一邊兒睡了起來。
老李也打起了盹,迷迷糊糊被叫醒的時候,小四兒站在他的身邊,緩緩的說道:
“李爺,咱們到了,這就是京城數得著的名邸-燕京古邸,主子已經在屋裏候著二位了,二位請!”
老李和孔瘸子一下車,嚯!被嚇了一大跳,宅子委實不小,四層高的別墅,還帶著一絲古味兒,大多數的位置都沿用了古建築的建制。
宅子很大,門口兩個鎮宅的獅子也是附上了一層金箔看起來煞是大氣。
老李瞅了瞅被小四兒帶著朝著屋子裏走去,一開啟門,一把太師椅在大廳的正中央,王貴就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來了!”
老李和孔瘸子點了點頭,孔瘸子並沒有進門,而是走出門蹲在了門口,小四兒也整得一懵。
“孔爺,您進去坐,在這裏這不是折煞小的了。”
“習慣了,爺在裏邊就好,我不喜歡跟那個老太監打交道!”
王貴也沒有說話,朝著小四兒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管孔瘸子了,老李點了點頭也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坐在太師椅上的王貴拍了拍手掌,一個小侍從走了出來,附耳在側。
“把他們都叫出來吧,這下人全了!”
那小侍從點了點頭沒敢耽擱,一路小跑朝著樓上走去,老李就坐在離著王貴最近的位置,小四兒就站在老李的身後。
過了有一炷香,上邊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一個弓著腰的老頭兒走到老李的身邊,看了看老李就直接坐下。
老李沒有理會他,因為那個人的眼神裡沒有善意,一形十幾個人慢慢的走出來,王貴微微一笑,下邊的那幾個人也停止了竊竊私語。
“好了,這下大家都到齊了,諸位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能來灑家這裏,幫灑家的忙,灑家心領了,在這裏謝過各位了,每人一百塊大洋,隨便花!”
下邊的人一聽都鼓起了掌聲,就連旁邊的那個駝背老頭兒也咧著嘴在鼓掌。
王貴看了看小四兒,努了努嘴,小四兒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各位爺,我是小四兒,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在座的諸位。”
小四兒先是指了指老李,升調幾分。
“這是來自天津的李爺,死人雕屍,以假亂真,天津人稱木雕李,李爺!”
說完,除了小四兒鼓了鼓掌,下邊的人都是一副很冷漠的表情,摳手指的摳手指,撓頭的,甚至還有抱起腳丫子扣着腳丫子的。
小四兒尷尬的朝著老李笑了笑,指著老李身邊的那個駝背老頭兒緩緩說道:
“這位是張爺,來自西北莫城,飛花喋月,夜走樓蘭,江湖人稱駝老張的就是這位!”
下邊的那些人也開始停止了動作,鼓起掌來,不過還是有幾位奇葩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那駝背老頭兒聽的很是享受,站起身來朝著下邊的人拱了拱手,緩緩說道:
“各位抬舉了,都是西北這一輩的人給的面子,我老張在這裏謝過各位!”
說罷,還朝著老李瞄了一眼,滿是嘲諷,卻根本沒有得到老李的理會。
下坐在老李對面的是一個道士,叫黃龍道長,一身道士裝扮,身上還揹着一把桃木劍,起來簡單的拜了拜,然後又坐下了。
讓老李印象比較深的,還有一個胖頭陀,叫樸善,這傢伙肥頭大耳而且脖子上戴著一串碩大的佛珠,跟他的法號可謂是天差地別。
還有一個坐在挺近的一個男子,頭上戴著一個帽子,臉上有一些瘡,名字叫康升,別人都叫他痤瘡康。
……
這裏邊的人應該也都是各懷絕技,王貴點著頭聽著小四兒介紹完,拍了拍手,緩緩說道:
“諸位都介紹完了,剩下的我來說兩句,幾位也都是行當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對這下墓倒鬥、誅邪懲惡,諸位也算是手到擒來了,但是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所以!”
王貴說到這裏,打量了眾人一眼,每個人都在看著他,形色各異,有的很坦然,有的很緊張。
“這個隊伍必須要一個隊長,這個隊長的人選,我已經確定了。”
王貴說完,下邊的人開始議論起來,坐在旁邊的駝老張看了看老李也不說話也不跟人交流,腰板也挺直了幾分。
王貴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
“這個人我決定讓老李來當,天津三奇之首,木雕李,有勇有謀,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王貴對著老李點了點頭,老李站起身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這時候坐在旁邊的駝老張臉色鐵青很是難看,下邊那群人頓時也吵鬧起來。
“安靜,諸位,我既然選擇了老李,這個人肯定有過人之處,誰有看法的不妨說來聽聽!”
話音剛落,下邊一個男子一下站了起來,那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模樣,手裏拿著一把扇子,整個臉煞白跟驚豔。
這時候小四兒趴在老李的耳畔,緩緩解釋道:
“這個人是個陰陽人,據說他曾經跟屍體同睡,就是爲了吸收他們身上的死氣,有這本事,還望李爺從容應對。”
老李點了點頭看著那白臉男子,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臉男說道:
“姓李的,一個破木匠,竟然相當這裏的老大,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左右看看,你身邊這些人哪個不比你強,坐在你身邊的這位張大爺,西北鬼鬥第一人,懂鬥墓,曉陰陽,你有什麼能跟他老人家比的。”
老李笑了笑,並沒有回話,就這麼看著那男子,只不過這時候旁邊的駝老張一臉的高興,揣著懷一副好好看戲的模樣。
“還有,暫且不說張大爺,就我來說,我就不服你,論歲數你可能比我大幾歲,但是老子從七歲就睡在墳裡,進了墓鬥就跟進了家一樣,你憑什麼讓老子服了你!”
這時候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老李的身上,這時候王貴緩緩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訴你們,老李是天津佛老鬼的唯一嫡傳弟子兼傳人。”
王貴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整個屋子人都臉色大變,本來一直閉著眼的黃龍道士也一下睜開了眼,兩個眼冒著精光上下打量著老李。
本來打算看戲的駝老張更是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背,面色中透露出一臉的不肯置信。
那白臉男也是很驚訝,面色一變,老李沒有作聲只不過那個白臉男看著老李過了片刻,緩緩說道:
“佛老鬼又怎麼樣,我估計他現在早就下了陰曹地府了,佛老鬼若是來了,我們為他馬首是瞻,可是來的是他的徒弟,就要另說了。”
王貴沒有說話,低著頭好像沒有聽到那白臉男講話一般,只不過偷著瞄了一眼老李,老李還是微笑著,白臉男瞅了瞅看到這裏的正主都對自己代答不理,頓時感覺心裏不舒服起來。
“好,公公的意思在下明白了,若是公公瞧不上我直接說就是了,沒必要用這麼一個人來噁心在下,我不好拂逆公公的意思,但是讓這人當隊長在下實在是心裏不甘,告辭!!”
說罷,那男子直接轉身離開,這時候下邊的幾個人亂成了一鍋粥,樸善抬頭看了看饒有深意的看了老李一眼,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罷,就又閉上眼把玩起了佛珠。
“哐嘰”一聲,那白臉男直接摔門而去。
王貴的臉色有些變化,小四兒也在看著他彷彿在徵求王貴的意見,王貴明白這種事情既然出現了第一個,肯定會有第二個,自己花了重金和很大的代價才把這些油鹽不進的人聚到這裏,現在竟然想要散開,他自然不能高興。
王貴瞄了幾眼,面色擔憂的看著老李,老李面色沒有變化是不可能的,老李眼睛也瞪了起來,因為說兩句老李還是能接受的,但是這傢伙竟然這麼不給面子直接摔門而去,要知道老李來這裏是有目的,而爲了達到目的,這個隊長必須拿到手。
老李眉頭一皺,這時候“哐嘰”一聲,大門一下被開啟了,一個囫圇的人頭直接被扔了進來,慢慢的滾到了屋子裏。
眾人定完一看,那顆人頭不是別人,就是前腳剛出門的那個白臉男,這時候一個身形慢慢的在門中擠了進來。
走路一瘸一拐,手上還帶著猩紅的血液殘留,而且臉上竟然還有蹦出來的血滴,這人正是剛纔蹲在屋門外的孔瘸子,他還是邋遢的很,用手在身上破爛的大襖上抿了抿,一步步的走進來。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完全聚集在這個瘸子的身上,孔瘸子走路帶風的,走了幾步,孔瘸子張口厲聲說道:
“這種不只死活的人我可不想再碰到下一個,誰要是想再找我們家爺的麻煩,先來找我瘸子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