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話可當真？”

    王貴表情也嚴肅起來，緩緩說道：

    “那是自然，你師傅佛老鬼所做之事不亞於我現在讓你們去做的事情，若不是我實在需要那顆丹藥，我也不會冒風險把這個秘辛告訴於你。”

    老李點了點頭，直接轉身推門離開。

    “還望王公公坦誠相待！”

    老李走出去，那個被孔瘸子折了胳膊的侍從走到王貴身邊。

    “公公，這個李五七真的有這麼重要嗎，竟然還敢威脅公公？”

    王貴微微一笑，看著門口，緩緩說道：

    “我也算是訪遍了天下的能人異士，只有他一人拒絕這一差事，你不覺的他很特殊嘛？”

    那侍衛不可一世的撇嘴一笑，直接說道：

    “也許他就是怕死！”

    “呵呵，你還真是孤陋寡聞，灑家閱人無數，剩下的人去到裏邊肯定有人想要把那丹藥據爲己有，而且不在少數，唯有這個李五七他不會。”

    “這是為何？”

    王貴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並沒有作聲被別人攙扶著離開，走了幾步，王貴的聲音才悠悠傳來。

    “在這個世界上，多數人都拒絕不了這生命的誘惑，但是，也有些人他們就獨獨認為這世間的有些事物比生命來的更加可貴一些，他老李就是這樣的人！”

    ……

    老李一路都魂不守舍，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師傅佛老鬼，孔瘸子也看出了老李有心事一路沒有多問，一開啟門，老李轉過身看著孔瘸子。

    “瘸子，你覺得我做的對不對？是不是有些衝動了，答應的有些莽撞！”

    孔瘸子沉寂了片刻，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爺，其實本沒有什麼莽撞之事，您要是覺得對，大可放開手去做，瘸子我也會幫爺掃清一切障礙，只不過我擔心王貴這人陰陽怪氣，而且心狠手辣，我怕他留有後手，我們真要是下了鬥，怕是會被他暗中使絆子！”

    老李點了點頭，看著掛在天空中孤零零的月亮，緩緩說道：

    “放心，就在我們還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絕對不可能對咱們有什麼過分之舉動，若是拿到了東西，我們再想脫身之舉！”

    老李睜眼閉眼，再醒來之時已經是天明，一開啟門，孔瘸子還蹲在門口，一個老頭兒站在門口，竟然是扎紙張。

    老李伸了伸手，朝著孔瘸子扔了兩個銀元，把扎紙張迎進屋。

    老張直接坐到椅子上，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老李看著他這幅模樣，露出了一絲笑容。

    “張閻王，你來我這裏是所為何事？”

    老張僅剩的一顆眼，瞪得溜圓兒看著老李，憋著嘴說道：

    “我也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既然我輸了，我就來履行承諾，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老李仰天哈哈一笑，拍著扎紙張的肩膀，緩緩說道：

    “張閻王，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的秉性我還不知嘛，讓你聽別人命令列事，豈不是比殺了你還要艱難，你我約定只是玩笑話，那不過是我爲了激激你罷了，既然現在皆大歡喜，何必把那幾句戲言放在心上！”

    老張瞪著眼睛看著老李，兩人對視了片刻，會心一笑，扎紙張隨即冷冷的“哼”了一聲。

    “算你識趣！”

    老張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快要踏出門的時候幽幽說道：

    “我雖然不為你馬首是瞻，但是你贏了就是贏了，以後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絕對不會二思，就算是賠上性命也在所不辭！”

    老張剛走，孔瘸子拎著油條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看著已經離開很遠的孔瘸子的背影，轉頭說道：

    “怎麼？這頭倔驢也低頭了！”

    老李笑著點了點頭，倆人又是一番大笑，老李碾起一根油條塞進嘴裏，咀嚼了一會兒一下吐了出來，問道：

    “瘸子，今天這油條是在哪兒買的？”

    “哦，原來賣油條的那個說是搬走了，換了個南方人，我就買了兩根，怎麼了爺，味道不對嗎？”

    老李微微皺起眉頭，點著桌子，緩緩說道：

    “原來那個賣油條的在這裏賣了十好幾年，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了呢，昨天我們剛碰到王貴，今天賣油條的就換了人，而且在這個衚衕離我們最近的就是這個油條攤子，你說說這裏邊能沒有蹊蹺嗎？”

    孔瘸子“烏拉”一口把吃進去的油條全部吐了出來，一臉著急的問道：

    “爺，什麼意思？這個賣油條的有問題嗎？”

    老李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只不過這時候換人肯定是有蹊蹺，至於是不是針對咱們兩人，我還不知道，明天你再去的時候好好的觀察一下那人，看看有什麼蹊蹺！”

    ………

    次日，孔瘸子還是拎著油條黑著臉奔著老李而來，把油條一甩，緩緩說道：

    “那個人果真有問題，據他說，他是原來那個賣油條的表親，只不過前幾日他這個表親卻生了病暴斃而亡，因為這裏行情比較好，所以就介紹他來這個攤位來接替原來那個賣油條的！”

    老李聽到這裏一下攥緊了拳頭，竟然死了，自己前幾天被老張弄進了地府，也有兩天沒有買他家的油條，再回來竟然就死了。

    “還有一個發現，我跟他閒聊了幾句，故意試探他，他不僅做的滴水不漏，而且跟他聊天對答如流、面不改色，這纔是最蹊蹺之處，因為我不是自詡，整個巷子見了我無不懼我，這個傢伙雖初生牛犢，但是越平常就越證明這個人越不正常！”

    老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因為那老太監王貴在監視咱們，另一個可能，他的油條有問題。”

    “爺，你的意思是他下了毒？”

    老李沉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毒不一定就是一定要置咱們於死地，他可能是想要用毒來控制咱們，油條先不要吃了，也不要表現出什麼異樣，一切就當沒發現就好。”

    孔瘸子點了點頭，肚子卻咕咕咕不爭氣的叫喚了起來，老李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中午去春香樓下館子，早晨這頓飯就先忍忍吧。”

    ……

    到了中午，倆人直接奔著春香樓而去，飽餐一頓以後才滿意的回了鋪子，就憑著春香樓的中午飯倆人硬硬挺了一個月。

    月初之時，有一個穿著一身華服的男子找到了老李，一進門單膝跪地，右手伏地，行了一個清朝的大禮。

    “李爺、孔爺，我家主子讓我接二位走，二位簡單準備一下就跟我走吧！”

    孔瘸子撇了他兩眼，緩緩說道：

    “走？走哪兒去？為什麼你家主子不親自來，讓你這嘍囉來，心情不好，不去！”

    “這…孔爺…我！”

    那侍從讓孔瘸子給懟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老李拍了他肩膀一把，笑著說道：

    “不用理他，你且告訴我，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那人一看有解圍的，笑眯眯的說道：

    “京城，我們家主子還有從各地來的能人都在那裏等著二位爺，我們今天走，明天就能到！”

    老李點了點頭，抻了抻衣服，緩緩說道：

    “走吧，不過你可要讓你的人把我這鋪子給我看好了，若是沒了什麼東西，你們可要小心腦袋！”

    那人惶恐不及，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那是自然，這個爺您儘管放心，我們還能辦砸了不成，我們爺已經特別囑咐過這件事了，爺家裏就是少一根毛，回來小的們的人頭就不保了！”

    老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我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就出發。”

    孔瘸子和那華服男子點了點頭，老李直接奔著扎紙鋪子而去，敲了敲門老張把他迎進去。

    “張閻王，幫我一個忙，我這幾天跟瘸子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看好家，應該有人會在我鋪子周圍守著但是我不放心。”

    老張皺著眉頭，就剩下那一隻沒瞎掉的眼睛盯著老李，問道：

    “你們要去哪裏？出遠門？”

    老李點了點頭朝北指了指，緩緩說道：

    “我要是過個半載不回來，你就把我家裏的香堂燒了，切記！”

    “別說這沒用的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

    老李悠哉悠哉的朝著木雕鋪子而去，門口站著一些陌生的面孔，在街上來回的晃悠，應該就是王貴的人，那華服男子跟孔瘸子也站在門口。

    老李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該拿的都在身上揣著，來了一輛帶著棚子的汽車，倆人上了車，就直接開始了征程！

    老李看著那個華服男子，問道：

    “小兄弟怎麼稱呼？”

    “回爺，喊小的小四兒就好。”

    孔瘸子撇嘴一笑，說道：

    “倒是簡單，你跟了你主子多久了？”

    小四兒頷首一點，緩緩說道：

    “有二十多年了，小的八歲就被主子收養了，要是沒有主子，我可能早成了餓死鬼！”

    孔瘸子一瞪眼，心裏小九九也盤算了起來，這個王貴果真有些本事，透過收養孤兒從小來籠絡他們的人心，這樣從小教育起來的人便沒有了什麼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