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既來之,則安之
承山陰厲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然而此刻白澤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那杯茶。似乎要將它盯出個窟窿來。荻花扣着桌角,腦袋轉來轉去。左顧右盼,不時看一眼白澤。只將白澤看的忍不住抬起頭來,與她對視一眼,無奈說道:“你若有事就說吧,莫要這般看著我。”荻花嘿嘿一笑。湊近道:“你說,這兒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那瑤山女神到底是何方神聖?我怎瞧著那承山老道似乎不像個好人。我們倆要不要先溜出這裏去再說啊!其實那個什麼瑤山女神,我也不是很想弄清楚。不知大仙你意下如何?”
白澤苦笑道:“我乃天神,此處有邪祟作亂,既然我遇到了,那便該是我來渡,怎好一躲了之?!”
荻花聽他這樣一說,忽然想起來從前聽麻雀一族說過,四百年前有個什麼茯神,在人間遊歷的時候遇見一位孕婦在郊外野地裏獨自生產。茯神乃男神,爲了避嫌,竟自顧自走了,只在那孕婦頭頂變出一頂亭子來,替她擋住將要傾瀉的暴雨。不料他這一走,竟造成了一屍兩命的悲劇!原來那孕婦剛生產完,就有一群狼循著血腥味來了,將母子二人統統吃進了肚子。慘不忍聞!
後來,這事叫天帝知曉了,將那茯神傳入天庭,好一頓臭罵,責罰他去南海澤西島上種花去了,只是人人都知道,那澤西島遍地沙礫硝石,毒蟲飛蚊,怎麼可能種的出花來?!天帝的意思,只怕是叫他永遠也不要再回天庭吧……可嘆從前與他交好的眾神聽說此事,對茯神亦是十分鄙視之!從來未曾有誰去看望過他。
於是荻花亦十分理解白澤,莊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原本以為只有做人做妖才很苦很難,如今才明白,做神仙更難!既要過好自己的生活,還要兼顧天下眾生,哎!十分不易啊~”說完苦著一張臉,又再三囑咐白澤:“我自知法力微淺,真有什麼事兒,怕是我也幫不了多少忙,頂多不給大仙添亂,還望大仙莫要嫌棄。”
白澤看著荻花閃爍的大眼睛,聽著她這般懂事的話語,略覺得舒心了不少,此時也爽朗一笑,低頭輕輕對她說:“待會兒可能有一場惡戰,若我贏了,就帶你去吃人間美食,若我輸了,便只好……請你獨自保重了。哈哈哈哈~”
說得荻花更加擔心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沒親眼見過白澤打架呢,不曉得厲不厲害?咦!怕是也不咋地,上次自己進了那九華禪境,白澤不也找不到她嘛!還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神獸呢!這就找不到了,待會兒怕是靠不住的!自己得早做打算,試一試危難時刻能不能僥倖留住他們二人的性命。
於是打定主意靠自己的荻花默默不語地坐在白澤旁邊,也學著他的樣子,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那杯茶,企圖從裡面看出朵花來。
不一會兒,承山進門來,說是瑤山女神有請他們去另一處地方相見,將他們二人請出門去後,便又轉往另一條長廊,請他們沿著長廊一直往前走去,直通的宮殿便是瑤山女神所在之處了。
荻花跟在白澤後頭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變化,竟發現這庭院竟然十分的大,走了這許久,只看見長廊兩邊景色變化,卻始終走不完一樣。荻花十分納悶,回頭剛要問跟在後麵的承山,卻不見了他的蹤影。荻花十分慌亂,懊惱地一跺腳,嘆道:“果然並沒有什麼鬼的女神,只是一個騙人的幌子!這下可怎麼辦?我們被困在這裏了,大仙,你可有什麼辦法讓我們出去?”
白澤一早就知道承山的動向,平靜說道:“既來之,則安之。”說完卻衝荻花邪氣一笑,徑自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