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封家鐵律
呂長運面對西夏一萬輕騎,卻感到萬分壓力,因為他的實力本就不高,更不要說,西夏這次派來的還是可以代表西夏軍力的賀蘭鐵騎。
賀蘭鐵騎的將領賀蘭敬道看見自己前面的那個老人,他很是疑惑,自己起碼也是天下有名的騎軍,這個老人居然敢擋在自己前面。
“去,踏爛他。”
賀蘭敬道說完之後,五十騎從這一線陣中脫離而出。
老呂手中拿著那把不知道從哪裏而來的斷刀在那裏靜靜的站著,嘴裏好像囔囔道。
“我才離開兩年,居然有人不認識我了,更不認識你啦,老朋友,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讓這些人重新認識你一下。”
這一日,三十萬封家軍刀劍教頭,呂長運戰死,千馬踏屍而過,死前殺敵三百零七人,戰馬三百零七匹,屍體無存。
錦衣御林一標五十騎斥候,獨返一人,帶情報回。
那名斥候下馬之後想要半跪在封田的身邊。
封田看到之後立刻說道:“免。”
那名斥候聲音顫抖的說道:“稟告大將軍,呂校尉戰死,對面是賀蘭軍,賀蘭敬道親屬一萬騎輕甲無弩。”
這名斥侯就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一樣,感覺到自己無愧於那四十九名兄弟,這名斥候,說完之後就暈了過去一樣,朝著後面倒去。
站在封田身邊的封軒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名斥候身上已經是血跡汙染了整件軍袍,現在更不會擔心他身上的血會沾染到自己身上這身華貴的衣袍,立刻扶住了,那個就要倒在地上的斥候。
封軒一直扶著這名斥候,等到那藥師把這個人平放到地上之後。
把脈之後,這名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藥師說道。
“世子殿下還請放心,這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脫力而已,只需一針,老朽竟然能讓他醒過來,繼續為您效命。”
封軒點了點頭。
這名藥師看到封軒,居然是如此不近人情,這人已經上到如此地步,還要讓人再戰。
要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暗想:“我跟隨著封田征戰沙場,雖然不是主戰之人,但是保下多少人的性命,都沒有見到這樣冷酷無情的人,看來這封家再也沒有可以撐起三十萬封家軍的人了!看來,以後還是冷鐵掌握封家軍啊!”
要是一針紮在這名斥候的頭上,那名之後立刻就坐了起來,看到自己如此失態的樣子,立刻就朝著封田跪了下去。
“大將軍,請恕小人無禮。”
封軒滿是好奇的數著這個人身上的傷疤。
卻讓那些站在身後的那些錦衣御林十分厭惡,明明這名斥候已經傷到這樣的地步,他居然還有心思去數這人身上的傷口。
封軒數完之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是我剛剛數了一下,你身上一共是四處傷口,每一個傷口都是能夠直接要了你的命,既然你回來了,本世子殿下就賞你四代簪纓。”
那名斥候聽到世子殿下居然如此膽大肆為,但是又看到自己身前的大將軍,並沒有說什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樣了。
封田等到封軒不說話的時候,張開了他的嘴,慢慢的說道。
“既然賞賜已經完了,我封家軍向來都是賞罰分明,一會兒你去喝冷鐵說一聲,編入敢死營之中。”
那名斥候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沉聲說道:“遵令。”
封軒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走到了封田的身邊大聲說道:“你這是想要幹什麼?我剛剛纔答應他四代簪纓,你現在居然把他編入敢死營之中,你讓我以後怎麼說話,說的話還有誰聽。”
封田沉聲呵斥。
“閉嘴,賞是賞,罰是罰,你許他四代簪纓就是賞,但是我封家軍鐵律每逢戰時,將軍先死,然後是校尉,都尉,再是百夫長,標長,十夫長,伍長,最後纔是那末等兵卒。”
“我問你,你現在在封家軍中是什麼職位。”
那名斥候聽到大將軍居然是如此嚴厲,只能低下自己的頭,低的更朝下了。
封田冷笑一聲,他說到:“你不說,那我說,錦衣御林第一斥候標長,李長嘯,五年前殺西夏軍一十二人靠軍功累計至此,我沒有說錯吧,但是封家軍鐵律如此,算了,你也不要多說了,編入第三敢死營,好好休息兩天。”
敢死營,顧名思義就是那些每逢戰事必須衝在前麵的人,但是一般罪囚擔當。
“謝大將軍。”
封田擺了擺手,示意這個人可以退下了。
封軒說道:“真的要這樣嗎,挑起兩國戰爭這麼大的罪名,你都到這個歲數了還擔得起嗎?”
封田十分倔強的點了點頭。
“你娘走的時候,我向他保證過這世間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幾個,就算是京城那位貴為天子的人,他也不可以,我既然能夠把他爹扶到天子的位置,我就能把他給拉下來。”
封軒說道:“那個時候正逢戰亂,你就算是起兵造反,也沒人管你的,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百姓安居樂業,你如果再挑起戰亂的話,這天下的人都會討厭你的證明你就得帶到棺材裏了,不值當。”
“當年老子起兵的時候支援他,那時候正值戰亂,誰有刀,誰有糧食,誰就是老大,結果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出身於農民的人,就是名字好聽了點,居然能做到封王這種地步,你爺爺本來只希望我這一輩子有兩塊田地耕作就好了,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我能掌控這梁雍兩洲,土地又何止萬傾。”
封軒說道:“歲數這麼大了,要是再被這九州百姓,咒你早死,你還真得早走兩年了,別做那些沒用的事情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好好的在家陪你兩年,現在這些百姓安居樂業,戰事一起受苦的還是他們啊。”
封田呵呵一笑。
“安居樂業,他們是安居樂業了,我封田在這裏替他們承受多少苦難,我三十萬封家軍,誰家裏沒有爹孃,沒有妻子,沒有老小,誰又替他們想過,他們安居樂業了,這邊斥候死在無聲的較量之中嗎?誰又記得他們,只知道他們在王朝初建的時候,殺了多少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