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樓開口談錢，黃鐵成早就習以為常，也不跟他爭辯：

    “行行行，你是財迷，兩萬算個啥，你幫我找到兇手，我給你二十萬，趕緊走吧，別羅嗦了……”

    黃鐵成一口應承，拽著葉樓的胳膊就往外走，其實葉樓心裏明白，這麼多年黃鐵成沒少找自己幫忙，卻也一毛都沒拔過，裏裏外外的要是都記在賬本上，能裝滿一間屋子，所以也只是跟他說笑而已。

    三人出門上車，黃鐵成一腳油門，嗡的一聲，警車絕塵而去。

    黃鐵成的車開得飛快，順著衚衕東拐西拐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案發的現場，其實離葉樓的店鋪也不遠，就在這片棚戶區的西面。

    衚衕口有一所三層的小獨樓，已經廢了很久，所以破舊不堪。之前是一家歌舞廳，也曾火過一陣子。三樓窗子旁的牆壁上，還掛著破舊的招牌。招牌上的字已經殘缺不全了，碎了多半的玻璃彩燈管隨著一陣風吹，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響，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衚衕口拉著一圈警戒線，一群膽大看熱鬧的人們圍在外面指指點點，幾個警察再維護著秩序，見到黃鐵成來了，他們趕緊閃開一條道路，黃鐵成撩開了警戒線，走了進去。

    一股血腥的味道迎面撲來，葉樓不禁皺了皺眉頭，抬頭朝前面看去，在陽光的映照下，前面不遠的地面上閃出一片紅光，紅的扎眼，那血腥的味道正是從這傳出來的。

    地上躺著一具死屍，那是一個女人，三十來歲的年紀，頭髮披散著，身上穿著一套橘黃色的工作服，不用問，光看著衣服就知道，應該是城北福綿紡織廠的女工。他仰面朝天的躺著，四肢伸開，而最扎眼的是他的肩頭，衣服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翻開的皮肉。

    傷口整齊，一看就知道是用鋒利的刀子割開的，傷口很深，露出了裡面白森森的骨頭。血從傷口處涓涓的流淌出來，染紅了她上半身的工作服，在她身體的下面，汪成了一片紅色的湖泊。

    再朝她的臉上看去，她面色蒼白，面板鬆弛，並沒有什麼緊張的表情，雖然她的傷這麼深，可看得出來，她死的時候卻是安詳的，好像沒有經過任何的掙扎。

    “你看看，屍體就在這兒，死得多慘啊，包裡的錢，脖子上的金項鍊什麼都沒少，下身的衣服還整齊，不像是圖財，也不像是圖色……”

    黃鐵成眉頭緊皺，蹲在屍體前，對葉樓說道。

    葉樓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具女屍，挽起袖子，伸出右手，剛要把手搭在那屍體的手腕上，身旁一個穿著便裝的警察連忙伸手阻止，

    “哎哎哎，你誰啊，別亂動，這是兇案現場，別亂動……”

    黃鐵成連忙起身拉住那個警察解釋道：

    “別別，程隊長，這是我朋友，會摸骨尋傷，讓他摸摸屍體，沒準會有發現……”

    “摸骨尋傷？別逗了，你當他是神仙？”

    程隊長撇著嘴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