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旋風來的突然，風中還夾雜著嗚嗚的聲響，聽上去好像鬼哭狼嚎一般，那男人明顯被嚇壞了，撲通的一聲癱坐在地上，又跟頭把式的爬了起來，趴在地上，衝着火堆一個勁兒的磕頭：

    “娘啊，饒命啊，娘啊，兒不孝啊，我不是故意是的，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啊……”

    葉樓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把手從那個男人的天靈蓋上移開，葉閣遞過來一張溼巾，葉樓擦了擦手。轉過臉，對那個女人說：

    “五萬，少一分，這病我都看不了……”

    那女人一聽當時就炸了毛：

    “啥？剛纔不是說兩萬嗎？這咋就變五萬了？我看你們這是窮瘋了啊，開口就漲價，這都不如去搶銀行啊……”

    葉樓並沒有跟他辯駁，而是慢慢的站起身，不屑的撇了撇嘴，衝着葉閣說道：

    “走吧，咱回去……”

    “不是，你們這叫啥話？看我們家有錢了就砸大戶是不是？你們這是咋做的買賣？還有沒有點醫德？”

    那女人仍舊喋喋不休，可葉樓卻並不搭理他，帶著葉閣往門口就走。走到門口之後，他停住腳，轉過臉，衝着那個男人說道：

    “你之所以腦袋疼，是因為碎了一塊骨頭……有五萬就治病，沒五萬你也死不了，不過下半輩子就得一直折騰了……”

    那男人一聽，身子不由得一震。那女人仍舊喋喋不休，一直在數落著葉樓沒有醫德獅子大開口。葉樓懶得理她，衝着葉閣一揮手，推門就走，出門前拋下了一句：

    “折騰你頭疼的是個老太太……”

    那女人原本正在哇啦哇啦的叨叨，聽到這句話也跟著身子一震，嘴巴張大，愣在了原地，兩隻手還保持著剛纔比比劃劃的姿勢，彷彿被武林高手點了穴道。

    葉樓頭都沒回，帶著葉閣揚長而去……

    ……

    “師兄，五萬太多了吧……我覺得一開始的兩萬就可以了……”

    回去的路上，葉閣一直叨咕著，可葉樓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你懂個屁，師父不在的這三年，你看看我哪次開的高價沒成過？再說了，你願意跟師父似的，三十二十元的就給出診？師父這麼多年留下的那點存款是多少你心裏沒數？一共還不到四千塊錢，夠幹啥的？”

    “可螞蚱腿也是肉啊，兩萬就不少了，你要五萬，人家不如去北京大醫院了……”

    雖然跟葉樓一起長大，但對摸骨的手藝，葉閣卻一竅不通，他經常說，有師兄在就可以了，自己就這麼跟在師兄的後面打個雜做個幫手挺好。

    “他這病，醫院是看不了的，他還會來找我的……”

    葉樓一臉的自信。

    聽葉樓這麼說，葉閣一點都不懷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葉樓每說的一句話，乍一聽上去，都像是在吹牛，可到頭來每一件事也都按照葉樓的話應驗了。所以葉閣早已習慣。

    “走，去市場買只小雞，回頭咱們也拉拉饞，回頭到店裏等著，天黑之前，他們就會再來……”

    “好嘞”

    葉閣歡天喜地的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