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張秀蓮
我一進門,眼中見到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令人髮指。一家三口皆躺在地面,血液肉塊被撕咬得到處,面孔上的模樣痛苦扭曲,似乎經過不久的掙扎才斷氣。
我著急上去檢視,洛雨猛然一手將我拽回來。其中一具男性屍體忽然蠕動起來,似乎在下面有著什麼東西。
幾秒過後,身體被下面的東西翻了個麵,我們見到了讓屍體蠕動的原因,沒錯了,還是那個該死的蟲子。
只不過這蟲子卻十分巨大恐怖,身體加上四肢延伸長度足有成男男子的半臂之長,起口中的牙齒,恐怕咬斷人的骨頭是不在話下。
這蟲子翻開屍體見到我們之後還知道不是我們對手,便向裏屋逃走。四肢跑動起來不必人的速度慢,但奈何對付不過吳生的小紙人啊,一下子被幾個紙人包裹成了一個球。
我看了眼門外,讓站在門口的警察驅散圍觀的村名。這麼大的蟲子要是被看到定會生成更大的恐慌,那樣就不好了。
這時候我發現吳生正從手裏掏出一個十分迷你的小紙人,指甲大小。吳生把紙人放到蟲子身上後,果斷命令紙人放開蟲子。
被放開的蟲子果斷逃竄,眨眼間不見了影子。
“吳生,該不會你這還有跟蹤功能?”
“那是當然,這門法術在書裡算難的,我花了很久才學會,爲了讓它乖乖回去,我們等五分鐘在走吧,在此之前準備好所有東西。”
這準備的東西是用來防身的,那種程度的蟲子實在可怕,不知道其他還有多少,就算還有大的也說不定。
時間一到,吳生便讓小紙人帶著我們走。
小紙人帶著我們一路爬上,越發接觸山頂。
跟著小紙人走了一路,我們都沒說話,心裏都暗暗興奮,如果猜的沒錯,蟲子去的地方應該就是墳墓所在,而只要找到了墳墓,那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但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蟲子的聰明程度出乎我們意料。在小路旁的一個草叢中,我們發現了蟲子的屍體,蟲子身上四處破爛,分撕咬得四分五裂。
按照牙印來看,還是那些蟲子不錯,而蟲子身上的紙人也被撕裂。
看到這一幕吳生氣的直咬牙,“這些畜生,真是想不到的聰明。”
與其說是聰明,倒不如說是狠毒,就算是可疑的同類也不肯放過。線索中斷,我們被晾在原地,但來了不能白來,只能分頭看看周圍似乎有墳墓。
“哥……!最近這幾天一點都不好玩。”
我這纔剛走離開他們幾步路,這小丫頭就開始抱怨了。
“這不是好玩不玩的事情,我們要抓住黑雲團的人。”
雪兒不服氣的說:“可是這麼久我一個壞人都沒見到,感覺像是和空氣在打架。”
這麼一說我苦笑不得,還真是和空氣鬥智鬥勇。我摸摸雪兒腦袋,“那麼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雪兒嘟囔著嘴,“我怎麼知道!”
忽然之間,山風吹過,冷風吹襲讓我睜不開眼。這風莫名的奇怪,我看著雪兒,雪兒默不作聲似乎發現什麼。
“哥……有一個女人過來了。”
“有東西我知道,但你怎麼知道是個女人?”
雪兒搖頭,嘴巴撇著說不出個原因,“我大概猜的。”
周圍四處草木密集,視線能夠探出的範圍只有幾米,在看就被草木遮擋的嚴嚴實實。山風依舊呼嘯,只能是鬼了,人的話可不會弄出這動靜,除非是隨著攜帶太陽能電風扇。
“你可以信任我們,有什麼說什麼吧,”
林子幽靜,除了偶爾拂曉過山風的聲音,連鳥叫都沒有出現。
要說是錯覺那絕對不可能,我能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附近,而且雪兒也察覺了。不多時,一個女人悠悠從一棵樹後面顯現。
楚楚的話裡並沒有提到見過男人,這讓我奇怪。
眼前的女人並非現代打扮,灰色長服衣著,無任何華麗色彩,頭髮垂於身後同如瀑布,舉止優雅委婉,這感覺是古代的女子啊。
女人站於樹前,雙眸細細打看我,確定我在看她,才緩緩說道:“你能看見我?”
“當然。請問你是誰?也不是惡鬼,怎麼不去投胎?”
“奴婢名為張秀蓮,為我家小姐守墓。誰想十幾年前來了一夥人,將我屍骨搬到山腳,進不得小姐墓穴。雖說小姐墓穴之中機關眾多,但萬一……!”
聽聞這一席話我知道線索來了,恍惚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這個你放心,那時的人死得只剩下一個了,那你知道那夥人是想幹什麼?盜墓?偷寶貝?”
我問道此處張秀蓮閉目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說啊,別賣關子啊。”
“養蟲子,非常噁心的蟲子。”
“哦?那是不是這樣的……?”
我將蟲子的大概樣貌告訴張秀蓮,張秀蓮出乎意外的驚訝,現在想來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劉老師劉忠不走了,因為他正是這些蟲子的飼養人,不然我想到留下的目的是什麼。
我可不相信是爲了那些孩子,這些人什麼做不出來,還在乎這些孩子?
但一提到小姐的墓時,張秀蓮卻不肯提及半分。這個是正常的,畢竟在她的眼裏我和黑雲團的人並無兩樣,她根本不知我們是好是壞。
線索就在眼前卻把我難住了,我是真想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但那有什麼用呢,她又不管。這時候雪兒拉了拉我的手,“哥……我有辦法讓她相信我們。”
“別胡說了,你有什麼辦法,你連身份證都沒有。”
雪兒不理我了,衝我錯了哥鬼臉,小跑的到張秀蓮面前。張秀蓮見雪兒過來,對她沒有一點戒心,低下身子聽雪兒說著悄悄話。
看著雪兒小嘴的嘟囔,張秀蓮的表情好看了許多,時不時看我幾眼,讓我渾身不自在,這丫頭是不是說什麼我的壞話了。
分鐘不到,雪兒笑嘻嘻從張秀蓮身邊跑了回來。我按著雪兒的腦袋,細聲說道:“你這個小丫頭,到底說了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