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依舊正坐在對面，他冷靜的等待著江父慢慢消化。

    過了好幾分鐘，江父像是有些明白了一樣，他看著司衍問：“你、你們……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父努力保持著冷靜，看上去並沒有太大反應，可一開口到底是洩漏了一些情緒。

    “我跟塵塵在交往，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司衍沉著面對，他不卑不亢的對江父陳述。

    江父臉上的平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絲絲的破裂。

    他努力的維持著應有的風度，好讓自己不會對司衍反應太大。

    江父努力消化著司衍的話，直到心情平復了下去纔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司衍這一次來就是做好了，要全部坦白的準備。

    所以，江父問任何問題，他都會如實交代。

    “七年前。”

    江父眼神一閃，實在是太過於驚訝，沒有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高聲重複：“七年前？”

    “在美國。我們就在一起了。”

    江父攥著杯子，他以為他們之間也就是這一段時間而已，畢竟他們這五年來，很少見面。

    如果真的要說有點苗頭也就是他們近期，從他們一起去美國度假開始。

    可司衍卻說七年前。

    江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當年塵塵去美國進入警校學習，恰好我也在那，我們是同一屆。”司衍沒有說太多具體的事情。

    “我跟塵塵入學搭檔兩年，纔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們本來準備等到畢業回去就跟你們坦白。”

    “只不過沒想到，塵塵出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

    江父心一緊，他突然想到自己那個去了美國學習的兒子，昏迷不醒的躺在自家門前。

    等再次醒來就什麼都記不起來。

    “所以，是你將塵塵送了回來？”

    司衍點頭：“他當時傷的很重，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情況危急，我怕你們擔心，所以沒有立刻通知你們。”

    “更重要的一點，塵塵的是被派去的臥底，他的身份特殊，不能有一點點的閃失。”

    “所以你偷偷治好他，將人送了回來？”

    司衍閉了閉眼睛，像是想到了那如地獄般的幾天。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搶救了整整七天，差一點點就死了。我冒不起這個險，所以秘密將他送回覃州，然後製造了塵塵已經死亡的假象，好讓他可以好好的活著。”

    “那他失憶……”

    “是我做的。”司衍緊了緊手：“我不想讓他記起以前的一切，所以，他纔會什麼都記不起來。”

    司衍歉疚的看著江父，他站起身，那麼高傲的人，今日確認放下身段，附身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他低著頭，真誠的道歉：“抱歉，我知道我這樣做，太過於自私，今日您若是有任何不悅，無論是什麼懲罰，司衍絕對不會有任何反抗。”

    江父看著面前的司衍，心裏有些複雜。

    雖說，司衍瞞著他們做了這一切，確實多有不對。

    可……塵塵的命到底是司衍救的。

    倘若，司衍當初沒有救塵塵，他的塵塵早就死了。

    而且司衍到底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這麼一想，到底是有些不忍心責怪他。

    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江父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他們兩個男人……

    一個是他江家的獨子，一個是司家的獨子。

    倘若他們兩人在一起……

    江父頭疼的按了按額角：“你先起來吧。”

    司衍紋絲不動，他低聲道：“這件事全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和塵塵無關，您若是有任何不痛快，我都會照單全收。”

    “我只有一個請求，塵塵他沒錯，如果真說要錯了，也是我錯了。”

    “是我先喜歡他的，所以，叔叔您有任何人不滿，您責怪我就好，別怪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