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了生死契，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司初辭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

    “我知道了，在這裏等我，我進去看看。”

    看到她那麼的猶豫，他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再多問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鬆開她，並且確認她站穩之後，這才進去。

    他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酸臭氣的來源，那個男人。

    男人靠在牆壁上，神情悲哀，整個人就像是一具骷髏一般。

    “你就是她的契約主？”

    阿坤疲倦地詢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雖說很不喜歡曲若希被定下契約，但這個男人看起來還不錯。

    “你……”

    司初辭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嫗就被阿坤用眼神示意出去了。

    留在老嫗出去的那一瞬間，在他們兩個的周圍便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結界，沒有人能聽得到他們的講話。

    “我是守護她的人，要把一個重要的東西交給她或者她的另一半，並且保守住她的身份，從她出聲到我死的那一刻。”

    “那她……”

    “司公子，這個給你，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保護好她，帶她去那個地方。”

    話音剛落，阿坤便閉上了眼睛，雙手低垂。

    司初辭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竟然多出了一道圖騰，若隱若現。

    “喂！喂！你……”

    聽到動靜，曲若希和老嫗紛紛衝了進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老嫗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是他們的使命，終於完成了，他也終於解脫了。

    “司初辭，你殺了他？”

    “你不相信我？”司初辭疑惑，痛心地看著曲若希。

    曲若希也猶豫了，也開始懷疑自己說的話，再者說，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會直接說的吧？

    “若希丫頭，他的命就是如此了，你也不必在意，這跟司公子也沒我在關係，走吧，走吧。”

    老嫗揮揮手，心疼地將阿坤扶坐起來，為她梳理頭髮。

    “阿坤他，我一定不會放過傷害他的人的，我們異族也一定會得到公平的對待。”曲若希無比認真的說道，眼神堅定。

    “司公子，請你立刻帶若希丫頭離開，走得越遠越好。”老嫗掃了一下週圍，所有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曲若希楞了一下，也看出了這其中的秘密，轉身離開。

    當他們走出泥澤的那一刻，泥澤消失了，而他們身上的泥土也消失不見，再往裏面看看，那個破舊的房屋消失了，連著裡面的人一起。

    她鄭重地對著裡面鞠躬，無論目的，只是爲了老嫗和阿坤接受並且守護的囑託。

    “你說我們異族可笑嗎？爲了一個所謂的諾言，無論經受多少痛苦，都會守到最後一刻。”

    “不可笑。”

    如果你堅守諾言是我給你的話。

    司初辭悄悄地伸出手，把她的手緊緊攥在自己的手裏，眼底盡是溫柔。

    曲若希苦笑，整個人都頹廢著，緩慢地離開這裏。

    寧安鎮，大概是她最不想回到的地方了，老嫗、阿坤他們所受到的遭遇，是異族大部分人的。

    司初辭默默地跟著她，帶她坐上了異寵閣的馬車。

    一路上，她不言不語，完全沉浸在老嫗和阿坤的事情裡，她想不明白。

    因為曾經老嫗說過，她喜歡自己的契約主，喜歡到發瘋，即便是到了她被拋棄的時候，她也不曾恨過，甚至還覺得只要是他的遺願，她就願意達成。

    她也曾問過老嫗，這樣值得嗎？老嫗不曾回答，只說讓她自己領悟。

    “若希，我們。”

    “我不想去異寵閣，送我去荒塘，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曲若希搶先說道，目光閃躲，不敢去跟司初辭對視。

    司初辭點點頭，預設了這句話，並且將自己的肩膀貢獻出來，讓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