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魂已枯死
陳老六將事情經過講給亭長聽了之後,無奈的垂下頭。
作為堂兄弟,亭長也很憤恨,但卻深感無力。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一隊25人的軍卒,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何況他們背後還有勢力。
換成是他經歷了這些,也同樣無法接受,但他必須清醒,生不逢時吶,打碎牙齒咽肚子裡。
他無奈的對陳老六說:“今晚先留在我這裏吧,等明天他們走了,你再回去。”
陳老六抱有的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了,他握緊的拳頭無力地鬆開。這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強者生存。
此時月亮分外的亮,給滿地的枯草與瘦木映上了幾分清輝。
他站起身來,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沒有人能替自己討回公道。
只是他原先只是稍微躬起的背此時變得岣嶁,遠遠望去幾乎貼在地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漸漸與草木相融,靈魂就此枯死……
扶生回去已經好久了,他待在柴房裏,想著今晚發生的事。
他不知道陳大叔今晚還會不會回來,這處屋子如今既然是他們夫婦照料,是不是說明他們原來的家不在這邊呢?
突然腳步聲響起,響起了陳大娘的聲音:“讓你爹和你二哥今晚先在家裏,咋們在這邊住,他們明天就過來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娘,我好瞌睡啊,剛剛來的那些人是幹什麼的呀,他們都帶著刀呢。”
陳大娘到了屋前讓那個孩子先進去,然後他到柴房門口喊扶生出來。帶他一同進了屋子將屋門關緊。
她笑著對扶生介紹到:“這是我小兒子,叫小風。”
“剛剛你陳大叔帶著那幾位軍爺去那邊屋子裏歇息了,今晚不回來了,咋們先休息。”
小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頭上戴著一頂青藍色的帽子,眼睛很大。扶生蹲下身子想捏下他的臉,他卻突然躲到了母親的身後。
陳大娘對扶生說:“這孩子怕生,之前沒見過你。”
然後溫柔的摸了摸小風的頭,說:“這是你扶生哥哥,他今天借宿在咋們家。”
扶生對小孩笑了下,小孩又一次躲在了母親身後只露出頭來。
“休息吧,折騰了大半晚上呢,你明天還要趕路。”陳大娘對扶生說道。
折騰了大半夜時間,想到明天還要繼續趕路,扶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翌日,天色灰濛濛亮起的時候,扶生便已經醒來。
每天規律作息的生物鐘和強大的自制力讓他數年來一直如此。
爺爺曾對他說過,堅持這些看此簡單的小事,能讓他一輩子受益。
他原想先行趕路,但如果不辭而別,難免令陳家夫婦心寒,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
他推開屋門,和以往每日相同,在院子裡練了一遍拳腳。
陳大娘起來後看見扶生練拳腳,倒有幾分詫異。
在平常人家,孩子們閒暇時多在屋裏睡懶覺,農忙時隨父母幹活。
扶生看見她後,收拳施禮。
陳大娘此時要去井邊打水,扶生便在旁幫忙。兩人笑著聊了幾句,大多時候是陳大娘提問,扶生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