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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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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大師兄畫符

    接筆揮手,阿麥把身一提,凌空一個斤斗,腳落在阿光的肩膀上,筆一揮,靈符疾寫在橫樑倒掛下來的白紙上,果然是氣勢不凡。

    到最後一筆,他也是存心賣弄,凌空再一個斤斗,腳再落在阿光的肩膀上,一筆再掃向白紙,卻不知阿光以為他已經完事,在他拔起身子同時亦轉身離開,他落腳雖快,到底趕不及阿光身形的移動,也就因為落腳太快了,要收要改已經來不及。

    一腳踏空,他的身子便往下沉,最後一筆穿過符膽,再伸至紙外。

    他也算是反應敏銳,身形著地一個“烏龍擺尾”,總算穩立在地上,跟著轉身,瀟灑之極的來一個已經畫完了的姿勢。

    當時我為大師兄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看得眼花撩亂,看見表演完了,當然報以一陣熱烈的掌聲。但我驚覺發現,大師兄所畫的符中,符膽給戳穿了,也就是說,這符只可用來唬人,而非實用!

    阿光也不例外,但目光往白紙上一掃,隨即一句:“大師兄,膽穿了。”

    符一般分做三個部分,一是符頭,通常都是三個勾字,其次是符膽,也就是內容所在,行內人一看符膽,幾乎便可以立即分辨得出那是什麼型別的符,最後是符腳,通常是兩筆直落,保護符膽,也令符勢更穩定。

    阿麥當然知道符膽穿了,既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好像他這種聰明人,又怎會想不出應對的說話。

    他先不理會阿光的問題,振吭先來一頓解釋:“師父教落,符頭要大,符腳要穩,符膽要壯,壯者大也,膽大包天,又怎用擔心穿?”

    阿光聽來也實在有理,沒有作聲,阿麥隨即一個“哈哈”:“符畫完了,大師兄現跟著便教你們捉鬼。”

    我立時大感興奮,因為剛纔我練習畫的正是鬼符,乃用來治鬼,是否管用,我當然很想知道。

    更何況,對於鬼怪之說,本來就不存放於心,但師父總是教我們說這世間真有鬼怪一說,卻自從來到茅山之中已有十年了,卻從未見過一隻鬼,現在,聽大師兄說要帶我捉鬼,特別的開心!

    對鬼這種東西既是恐懼又是好奇。

    阿麥也不等他們多問,把手一揮:“去,到院子去。”

    阿麥接著往我、阿光身上一推:“你們呆在這裏幹什麼?”

    我與阿光相望一眼,亦只好往外跑,目送他們走出了堂外,阿嬌連忙跑到阿麥身旁:“大師兄,符膽穿了,是沒用的了。”

    “我知道,所以才問你。”阿麥說。

    “畫過另一張好了。”阿嬌答。

    “不成,這讓何小子看見,我豈非面上無光?”

    那如何是好?”

    “唯今之計,是請一個膽小鬼,即請了上來,看見我們人多勢眾,已經面無鬼色,怕得要命。”

    “也是辦法。”阿嬌其實也不清楚是不是,但話既然是大師兄說的,她覺得怎也有些道理的。

    阿麥接問:“阿嬌,師父好像說過,什麼時日死的鬼膽子最小。”

    “五月死的。”阿嬌毫不考慮的,“可是,三月死的千萬不要亂動,那可是最兇的。”

    “記穩了。”阿麥立時輕鬆起來,快步往外走。

    到了堂前石階,阿麥手一指,吩咐:“阿光,過去拿骨灰敗子。”

    阿光又一呆:“怎麼又是我?”

    “就是你平日最管用。”阿光不說話便不舒服的,“還不過去。”

    大院子,左右一列列的骨灰架,上放著骨灰盒子,有些甚至遠至明朝,可見得這個地方歷史悠久,只是屢經修葺擴建,而今更具規模。

    院子當中有一個大水池,水池正中是張天師當案畫符的石像,清水不停自石符上流下,神秘而莊嚴。

    過了水池石像是大堂,橫匾大書“天下第一茅”,氣勢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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