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莫名之物靠近到一定距離後，江天林終於看清了它們的全貌。

    看上去和人類相似，有著扁平的無關和四肢，但是那些都只是假象。蒼白的膚色似乎預兆著什麼，神靈的動作也顯得僵硬而且詭異。

    “遠道而來的客人，請問你有什麼需求嗎？”

    不搭這些自稱神靈的家/夥的化，江天林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神靈。

    雖然有著人類的外形，但是這些家/夥從頭到腳都散發出非人類的味道。也只有那些被扭曲了感知或者認知的人會認不出來。

    “你們從哪裏找的這些馬甲？用了很多年了吧。”

    江天林忽然問了個完全無關的問題。

    三四個人類形態的神靈愣了愣，左右對視一眼，又確認了來人的名字和身份。

    沒有錯，是那個異界人啊。

    不是說異界人來這裏是爲了拯救世界呢···怎麼一上來就是這麼刁鑽的問題。

    很顯然，它們用的這些人類外形不可能是它們自己的。江天林已經調查過了，雖然叫成神靈，但是實際上這些能量生物的來歷非常多。其中，絕大部分只是發育不錯的能量生物而已，連神靈的門檻都夠不上。

    如果真的說起這些身體的來歷，恐怕沒有亞空間裡沒有哪個稱得上“神明”兩字的家/夥能逃得過這個醜/聞。

    屍體？

    還是祭品？

    不管是哪個答案，都會讓大批的教徒大跌眼鏡吧。

    “你需要知道這些，外來人。”一個人形發話了，“你有什麼訴求，就跟我們來吧，神王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很搞笑，面對人類的時候這些神靈還沒有這個倨傲，現在面對異界人，這些神靈反倒端起架子來了。

    自顧自笑了笑，江天林看看左右，隱隱綽綽似乎又不少身影在走動。但是等他凝神細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綜合視覺反饋的周圍確實有著生物反應，但是這些生物反應卻相當“均勻”地分散在周圍，直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生物整體。

    某種特殊的離散能量生物？

    自己就走在某個能量生物的肚子裡？

    還是說這些迷霧就是那個能量生物的一部分？

    推理的線索最後還是落在了看起來不會消散的濃霧上，江天林搓了搓手指頭，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進一步探究。自己多少算是個外來者，雖然興致起來了拆掉這個亞空間問題也不大，但是現在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

    和混沌的連線訊號良好，江天林隨時可以得到混沌的遠端支援。零也一直在體/內等待響應。雖然表現起來似乎是兩個個體，但是零總是作為江天林的另一面和江天林共存，既能起到保護江天林的作用，又能檢測江天林的變化。

    走在前面的幾個人形一路上沉默著，江天林也就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但是雖然看上去安安靜靜，江天林卻總是能感覺到有關注落在自己的身上。

    能量生物特有的感知能力。

    它們觀察世界的方式從來就不是用眼睛。雖然眼睛這個結構相當精妙，但是對於能量生物來說能看到的東西就太少了。

    但是它們卻看不透這個看上去和人類沒有什麼兩樣的家/夥。

    雖然外表披著人皮，但是這個家/夥給它們的感覺就好像同類甚至更高階的存在一樣。

    但是這應該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已經不可能出現比能量生物更高階的生命形態了纔對，因為這個世界的潛力已經到此為止了。

    無形的能量觸手揮舞著互相觸/碰，蒼白的人形交換過眼神，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試探歸試探，如果真的胡亂出手，說不定就有生命危險。

    沒有人是傻子，先看看這家/夥來這裏是什麼意思，如果風向不對混在人群裡面出手也是一樣的。

    沿著一條青石小路穿過濃霧，人形們帶著江天林來到一個巨/大的山洞前。

    “繼續前進，你就能看見神王。”

    “無比保持尊敬，外來人，神王之尊貴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如果失去敬畏，那麼行人與走獸亦無異。”

    三個人形一人一句，說完了直接後退兩步，消失在濃霧裏。

    雖然看上去像是傳送，但是卻沒有魔力波動，顯然是利用了什麼其它的能量。

    江天林閉上眼睛捕捉它們留下的能量波動，同時對比剛剛那個瞬間的生命訊號影象。發現三個人形消失的瞬間那個巨/大的生命訊號猛地增強了一點，然後三個獨/立的生命訊號再次出現在別處，巨/大的生命訊號又變弱了一點。

    這個巨/大的生命訊號是“神靈”們在亞空間佈置的交通網路？

    好像不止是這麼簡單。

    低頭想了想，江天林抬起頭，邁開步子走進山洞。

    山洞看上去很大，洞頂高度超過五十米，容納巨人活動沒有一點問題。

    江天林一路走一路觀察路上殘留的能量痕跡。生命訊號的殘留在幾天內就會消失，但是能量殘留卻能留存比這長兩倍甚至三倍的時間。而且，如果捕捉精度更高的話，這個追溯時間還能更長。

    山洞裏的能量痕跡分佈相當均勻而且有規律，顯然經常有人以這個路線進出，而且每次都是好幾個人一起來回。

    但是進來的時候能量多一些，出去的時候就少了很多？

    “神王”依靠能量為食？甚至已經虛弱到無法自己吸收能量的程度了？

    帶著疑惑繼續前進，山洞的盡頭是一個非常廣闊的空間，看上去像是一個圓形拱頂罩住的巨/大廣場，廣場的直徑超過一千米，拱頂的高度則超過了兩百米。

    廣場的正中/央，一個生物正在活動著。

    之所以只說是生物而不說是什麼生物，實在是江天林一眼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看上去有些像是失敗的組合獸，那個醜陋的生物有著複雜的身體和肢體。

    主體部分像是什麼蟲類，但是肢體就五花八門了，五條觸手在最靠近地面的下端支撐著身體，往上是兩對鐮刀一樣的蟲肢，再往上是一對獸蹄，看上去可能是牛或者羊的蹄子，最上面則是一雙人類的手，還有一個光禿禿的人頭···頭頂上長滿了眼睛。

    光是多看兩眼腦力值就瘋狂往下掉啊！

    這就是神王嗎···江天林算是知道為什麼那些神靈寧願定期供給能量也不願意讓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