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讓我們回去，看看阿麗和潔莉婭回來了沒有。”

    “對了，還有潔莉婭！”江天林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潔莉婭天下第一可愛！”

    “你個該死的蘿莉控。”薇薇婭眼睛一撇，呵了一聲，“要是混沌像是你這樣子，我還不如干脆和甘左拉決一死戰。”

    “你怎麼能這樣！蘿莉控吃你家大米啦！”江天林不甘示弱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已經衝了出去，仗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質量，直接把投影變得模糊然後直線穿過路線上的房屋。

    “啊！你作弊！等等我！”

    薇薇婭一驚，發現路人沒有注意到江天林的異樣才悄悄鬆了口氣，快走幾步跟上江天林。

    ······

    “還真是和平啊，連世界上在發生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被眼前虛假的和平矇騙，然後就心甘情願地這樣結束。”

    純白的空間，零看著地面上的巨/大的圓形鏡面，鏡面上投影出來的正是江天林和薇薇婭的行動。

    冷笑一聲，他抬起頭，看向鏡子另一邊。

    赫然正是江天林！

    “看到自己的投影和自己的同伴玩在一起的感覺怎麼樣，做了這麼久的素體，你的情感應該發育得非常完全了。”

    “但是這些情感不是這樣用的。”江天林搖了搖頭，眼睛深處水銀一般的光芒流動著，“我的存在，是爲了制衡你們，在你們犯錯的時候做出補救，而不是像這樣和別人過家家。”

    “這樣很沒意思。”

    “我怎麼覺得你的感情比以前還要淡漠了···我們三個之中就只有你的情緒模組是完整正常的啊！”

    看著江天林沒有表情的臉，完全是光芒人形的零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真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是純粹判斷機器。”

    “其實用程式模擬出來的情緒真的是生物的原生情緒嗎？如果不是它們可以驅使特質，我真的要懷疑一下混沌的做法。”江天林抬頭看向迷霧籠罩的天空。

    迷霧深處，似乎有什麼存在。

    “混沌，計劃進展怎麼樣了。”

    “於阿瓦拉世界的同化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三十，概念層的控制和改寫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甘左拉’防禦模組的壓制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二十，預計三天內可以完成全部的壓制。”

    和江天林的聲線一模一樣的聲音從迷霧深處傳出，透過濃霧隱隱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金字塔狀物體尖頂朝下正對地面上的圓形鏡面。

    “進展符合預期嘛，看來沒什麼好擔心的。”

    零點點頭，抬手在鏡面上摸過，鏡面一白，然後無數繁雜的公式在鏡面上瘋狂重新整理。

    確認了其中幾個重要引數，零把視線投向江天林。

    “你差不多可以準備下一階段的行動了。”

    “不要急，按計劃來就行了。”江天林搖了搖頭，提出了不同的意見，“畢竟是一個世界的防禦機制，天知道甘左拉有沒有什麼後手，在完全壓制之前最好不要隨便改變計劃。”

    “這不是隨意改變，而是適當的最佳化！”零反駁江天林的話。

    “如果是最佳化的話，上一次在阿雷多世界我們就不會失敗了！”江天林壓低視線不看零，視點落在鏡面上，鏡面再次閃過一道白光，變成阿瓦拉大陸的俯瞰圖，“那些本土的超級生物在哪裏？”

    “概念層、亞空間、外空間，它們的分佈非常廣泛，數量和能級雖然不高，但是一個一個找出來需要的時間可能比預計的多三分之一。”

    雖然用的是江天林的聲線，但是混沌的聲音和江天林的還是有細微的差別，仔細聽完全可以聽出來。

    “沒有關係，那些超級生物如果胡亂行動可能會刺/激到甘左拉，保證對甘左拉的壓制順利進行纔是最重要的。”江天林的視點在鏡面上移動，鏡面上的影象隨著視點的移動而移動，隨著江天林的思維放大或者縮小，“把所有的超級生物控制起來，確保它們不會亂來，我不希望阿雷多世界的失敗在這裏重複。”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

    混沌沒有直接答應，江天林也不惱。

    就好像剛纔他可以對零直接提出否定意見一樣，混沌也可以對他的提案提出否定意見。

    三位一體結構中，零是純粹的判斷機器，混沌控制著全部的功能模組向下統籌，江天林則掌握著最高許可權向上統籌。

    雖然對外公佈是以混沌為主，但是實際上那是因為混沌負責具體控制各個功能模組。

    如果沒有江天林的支/持，混沌沒有辦法調動龐大的功能模組，同樣的，沒有零的計算支/持，江天林也沒有辦法維持最高許可權的運作，但是零的本體則在混沌控制的功能模組之中。

    三個部件的重要性沒有高低之分，組合起來纔是完整的個體。

    “我們的時間不多，開始行動吧。”

    江天林最後結束了會議，鏡面消失，濃霧消散，隱隱約約的金字塔也消失不見。

    “你真的決定就這麼做？”

    看著江天林沒有情感波動的眼睛，零歪了歪腦袋。

    “你真的明白你自己在做什麼吧？這麼多年的素體生活應該沒讓你出錯吧。”

    “我不是人工智慧，只是數字化的靈魂，在虛數空間沒有崩潰之前，我是不會出錯的。”說到這裏江天林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但是也不排除因為情緒的干擾出錯的可能性，這樣好了，我給你監視我和發起臨時會議的許可權。”

    “這可不是小權利。”零吹了一聲口哨。

    “我相信它是值得的。”江天林沒有接著說下去，後退一步，身形化作流光消失。

    平靜的鏡面在江天林消失之後緩緩出現波紋。

    零前進，站在鏡子中間，緩緩下沉。

    完全消失的前一瞬，它抬起頭，看見倒置的金字塔再一次出現。

    “混沌？還有什麼問題嗎？”

    “江天林給了你臨時許可權？”混沌問道。

    “沒錯，它總是喜歡擔心些多餘的東西。我的計算不會出錯，就好像它的直覺不會出錯一樣。”零緩緩說道，“江天林雖然看上去有問題，但是它還是清醒而敏銳的，這就足夠了。”

    “希望一切如你所說吧。”

    最後留下這麼一句話，金字塔消失了。

    零收回視線，下沉，從鏡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