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合圍收網
五千騎兵猶如鬼魅一般從亂成一團的陀利大軍背後閃現,沉默無聲地提起大刀殺入陀利軍陣!
這是沈魏琛帶來的的精銳騎兵,是從各個大軍中抽調出的精銳中的精銳,每個人都猶如身經百戰的戰爭機器,刀起刀落便是一個又一個人頭落地!被殺之人甚至還沒看清眼前忽然劈來的影子是什麼,就已經被了結,更別說發出什麼求救聲或警告聲。
殺戮進行地寂靜無聲,只有一聲又一聲被雜亂馬蹄聲掩蓋的悶哼,和靜默爆噴而出的大股鮮血彰顯著這場屠殺的恐怖,然而現在像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萬陀利軍卻毫無察覺!
人倒馬嘶,繼而亂跑亂撞。很久之後纔有陀利人發現隊尾儼然已經成為屠宰場,紛紛赤紅了眼破口大罵著調轉馬頭要前去反抗。他們現在又怒又懼,然而無論是被玩弄於股掌間的算計和虐殺產生的憤怒,還是對首領已死且敵人空前強悍的恐懼,都需要發泄!
五千騎兵面不改色,縱馬向前,徑直插入陀利軍中,毫不手軟地繼續殺敵!
普通的陀利騎兵,怎麼可能扛得過如此強悍的精銳之精銳的全力攻擊?陀利人很快發現了自己完全佔不到上風,看著兄弟們幾乎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不禁惶恐萬分。向來百戰百勝的陀利軍什麼時候受過這樣憋屈的暴擊,既無絕境中突圍逃脫的經驗,又沒有大將指揮,整支隊伍只能越來越亂!
“翻過山去逃跑!”一片混亂之中,不知是誰用陀利話大喊了一句,聽到這聲吼的陀利人瞬間如夢初醒般,爭先恐後地往山這邊逃跑著。而其他並未聽見的陀利軍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盲目從眾的人之本能仍然驅使著他們衝着山嶺而去。
已經草木皆兵的陀利人,不會再去思考突如其來的指揮背後是否有未曾思量之處,也不會再懷疑這是否是混入軍陣中的敵人在詐他們,現在的陀利軍只會下意識地聽從命令,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儘管陀利大軍已經開始縱馬向零散分佈枯木的山嶺前進,但身後的五千騎兵仍然窮追不捨,陀利人只能沒命地策馬狂奔。只要落在後面,就會被強弩或是利刃瞬間斃命,現在的他們誰也不敢冒險停下往後射箭攻擊。
五千騎兵雖然緊緊咬著孟虞城守軍的尾巴,但是並未步步緊逼,反而像是手下留情一般,故意讓他們越過了山嶺,翻入了闊原。
一入闊原,陀利軍下意識開始四散逃避,瞬間潰如散沙。落在隊伍比較後面的陀利軍爲了避開身後騎兵而調轉馬頭,拼命朝兩翼逃去。領先在前方的騎兵則準備用後面的兵做掩護趕緊逃跑,紛紛揚鞭大聲催促馬快跑。然而跑向左翼一路的陀利軍沒跑幾里路,眼前居然又黑壓壓地再次出現了大批兵馬!!軍馬奔騰揚起的雪沙鋪天蓋地,對方從人數上看便壓了陀利軍一頭!
孟虞城的守兵們被今天戰場上過多的意外震得驚慌失措,戰意全無,燃不起任何同突然變得強大的敵人正面對抗的勇氣,只想著慌張逃走,於是便紛紛調轉馬頭,準邊逃去其他方向。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再度回身逃去時,竟然與他們自己人碰了麵!在山嶺下向三個方向潰逃的陀利軍居然全部回程!
原本如漣漪般擴散開的陀利軍,如同被趕回羊圈的羊羔,又被逼回了他們一開始潰逃的地方。
北方遙遙雪山下,顧子宸領大軍披甲而來;南方茫茫闊原中,馮世虎攜悍兵奔騰而過。
西邊是沈魏琛翻過山嶺追來的五千精銳騎兵;東邊是李程義在嚇唬應門城的間隙派出的精良兵馬。
四方合圍,逃無可逃。
“啊啊啊———”
絕境之中的的陀利人猶如迴光返照一般,爆發了最後的驕傲和鬥志,每個人都抱著必死的信念向四周黑壓壓的大軍衝過去,瘋狂揮起刀來,希望還能繼續捍衛本族的所向披靡的名聲。
陀利軍已經無所顧忌,抱起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心思來,然而顧國軍也同樣死生之事置於事外,怒吼著抽刀而上,似乎是要把憋在心中的恥辱全部用手中狂刀來洗刷掉。一時間兵器瘋狂地鏗鏘相撞,血肉翻飛,兩軍陷入了戰爭以來第一場規模如此巨大的激戰!
顧國軍隊中,衝在最前線的馮世虎猶入無人之境,怒髮衝冠,杆粗體重的紅纓長槍將一個一個陀利人挑下馬去,乾脆利索地一槍捅死。哪怕不慎被近身被陀利人猛砍了一刀胳膊,鮮血狂噴,也只是目眥欲裂地暴喝一聲回身一槍戳向敵手腦袋,毫不在乎自己傷勢。
七萬血性初燃的顧國大軍對上四萬精疲力竭的陀利大軍,陀利軍有心無力,被打得丟盔卸甲,很快便死傷大半。
沈魏琛駕馬飛奔了過來,遠遠地拉弓一射,直中正在從背後揮刀偷襲顧子宸的一個陀利人心口。顧子宸迅速轉頭向他淡淡展顏,而後便忙著重新轉身投入戰鬥。沈魏琛縱馬到顧子宸背後,抽出輕劍替他再次擋了一個撲過來的陀利人。
兩人背對背作戰,明明是第一次配合戰鬥,卻配合非常默契,互相守護住對方的背後。顧子宸和沈魏琛兩人猶如無人可擋的一體,極速推進兩人的攻擊圈,儘管朝他們涌來的陀利人越來越多,但兩人刀劍所及之處無不一片蠻夷的哀嚎。
“你沒事兒穿這麼閃的鎧甲做什麼?!非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將領嗎?!引來這麼多人!”沈魏琛剛向身側揮出一劍破開一陀利人喉嚨,身前又有一刀劈來,幸虧他敏捷度夠高,不然根本無法瞬間橫過劍來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