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制定戰略
顧子宸果然沒有食言,當即派了近百人的邊軍精銳,同白越一起立刻出發,前去完成他們所商議好的作戰計劃第一步。
他們初步計劃是先躲過陀利族耳目,前往羊和族附近的部族尋找是否有當時倖存的族人,同時尋求願意與他們結盟的部族。
爲了讓其他的部族信任羊和族已有顧國相助,顧子宸還特地寫了封有關兩國結盟的聖旨,在上面同白越一起按了紅色指印,還有顧子宸剛剛帶來的顧國軍印,以出示給一些草原部落讓他們相信。
送白越啟程後,幾位將軍便回到了將軍營帳,開始商議有關展開反擊的相關事宜。
沈魏琛首先開口,具體跟其餘幾人說明師南湘的鷹送來的軍事情報:“根據榮國國師給我們的情報,陀利族現在所佔領的六城中,靖康城兵力最多,足有十二萬眾,並且有陀利大軍的都統——也就是他們的族長哈里比親自坐鎮。至於剩餘的十八萬陀利軍則被不均勻地分到了其他五個城池裏,其中的應門城中僅僅只有一萬陀利軍把守,而此城也是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座。”
常厲:“既然這樣,那我們必然是要從收復應門城作為開始了。”
其餘幾人都是點點頭。沈魏琛又接著說:“不過雖然應門城僅僅有一萬士兵,但是在應門城外的孟虞城卻足有六萬,這是除去靖康城以外鎮守士兵最多的城池了。”
看眾人都有些懵的表情,馮世虎在一邊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忘記你們剛來不久,還沒見過多少次北疆這邊的城池分佈圖了!我幫你們擺好。”說完,他便站到了放著戰爭沙盤的旁邊,握著幾個表示營壘的小旗子停頓思考了一小會兒,就非常熟練地把石子紛紛擺好,順便把山川地形等都一應擺好。
沈魏琛看了看馮世虎輕鬆幾下就擺好了的沙盤,又抬頭看了看掛在營帳最前面的北疆地圖,發現無論是各城市的相對位置還是地形分佈,都分毫不差!不愧是鎮守北疆多年的將領,地圖果然已經熟記於心。對於戰爭來說,對地形的絕對準確把控是作戰勝利最基本的條件,而馮世虎顯然懂這個道理,早就把地圖背得爛熟,若是派他出城前去隨機應戰陀利軍,肯定吃不了虧。
眾將軍紛紛湊過來看。只見馮世虎用了劃了一道東西方向縱橫的高聳沙丘,似乎是代表什麼高山。高山腳下則沿著山體縱橫方向散佈了七個城池,代表了北疆七大城池,唯有最東邊的避摩城用了藍色的小旗幟,表示這仍是顧國的領土,還未被陀利軍鐵蹄踏過。
“這是蔥茵嶺。”馮世虎指著那一道長長的沙丘道。“以北就是榮國,以南是我們顧國北疆地區。陀利族就是透過榮國後,從這裏——”馮世虎伸手在位置相對偏西的靖康城北面劃了一道南北縱向的線,穿過了沙丘,“這裏有個因為地震而震開的一線天,是穿越蔥茵嶺最便捷的通道。他們從這裏穿越絕命雪嶺而來,帶著三十萬大軍直插靖康城!”
北疆七座城池幾乎是沿著蔥茵嶺一字排開。在這種農耕帝國的高寒地帶,這樣的聚落分佈是合理且自然的。靠近山腳處往往有充足的融水作為水源,而且多衝積扇地形,土壤深厚,非常適宜耕種。
靖康城相對偏西,然而它的西邊仍有一個城池——盆刻城。靖康城南邊也還有一個攝裡城,似乎是和靖康城共享同一條高山冰雪融水河流,也就是靖康城的下游城池。靖康城再往東便分別是長衛城、孟虞城、應門城、避摩城。然而這四城之間,又另有個不高的山嶺阻隔,應門城和避摩城同在這小山東側,長衛城和孟虞城同在山西側。
“我們打應門城,簡直是輕而易舉!”常厲不屑道:“這應門城就如同個孤兒,被陀利族扔在山這邊,同我們避摩城在一塊,還放這麼少的兵,這不是送上門來要捱打嗎?”
沈魏琛道:“陀利族在攻克完應門城的時候,應當也想過這應門城頗為尷尬和雞肋的位置,所以纔沒放多少兵吧。放多了容易成為我們的重點關注物件,陀利族放這麼點兒兵在這裏,倒是容易讓我們覺得打了也沒什麼用,還不如不打。而且就算我們真的打了,他們也確實沒什麼太大的損失。”
李程義點點頭:“沒錯。而且他們在山西邊的孟虞城放了足足六萬兵,我想……他們應該是想等到準備充足之後,直接讓這六萬兵越過山嶺,以應門城為根據地再來攻打我們避摩城。”
幾人都覺得在理,俱是微微頓首表示同意。
馮世虎眉毛皺了起來:“那這應門城,我們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打了很不值,不打又很危險!”
一直沉默的顧子宸終於發話了:“當然打。”
沈魏琛附和道:“沒錯。我們既然要收復失地,就必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被陀利族佔了去的城池。這應門城,打了總比不打好。”
“對了!”沈魏琛突然想起了什麼,“師南湘的信裡面還大體提了提各城池守將的特點!如果我所記不錯,這應門城的守將名叫……忽庫臺,是個十分膽小怕死之人。”
李程義道:“也是,如果不是膽小怕死沒什麼大用處,也不會放在應門城裏隨時準備當犧牲品了。”
“膽小怕死……?”顧子宸在一邊喃喃重複。
沈魏琛聽他重複,心中也跟著深思了一番,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他猛然看向了顧子宸的眼睛。
顧子宸恰巧也抬起頭來看他,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來了相同的狡黠,不由得都勾起了唇角。
李程義看著顧子宸跟沈魏琛奇妙的感應,覺得很奇怪:“怎麼?你們想到什麼了?”
“……有法子了。”沈魏琛朝另外幾位將軍微笑了起來,明明是溫和清秀的臉龐,卻生生笑出了一股陰險勁兒。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