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瓊半死不活的躺在羅昀懷裏，看著他笑，有些猙獰。

    羅昀用指腹輕輕的將他臉上的不自然掃去，小心翼翼的擁著他。

    他重複問夏瓊，心裏到底是不是喜歡過鬱夏。夏瓊死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似乎打算好了即使被羅昀放倒在床上弄死，也要死守這個秘密的準備。

    羅昀不想再為難他了。

    他自己多情知錯不改，有什麼資格去管夏瓊心裏怎麼想？若他答是，又能怎麼樣呢？到最後，自己還是割捨不了他。以前都說不計較也不奢求的，如今怎麼，還自己先生氣了。

    若夏瓊真薄情得如他當初所說一般去娶妻生子，在外浪蕩。自己會不會提刀去殺了那些人？原來有些事，真的只能說說而已。自己原來，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大度。

    夏瓊嘆了一口氣，閉目想著某個人。若是羅昀不提，他本來是沒有那個自覺，去發現自己原是喜歡過鬱夏的。

    現在想想，好像真的喜歡過。

    夏瓊抬頭摸了摸羅昀的臉，不怕死的笑道：“你不說話的樣子，跟他一樣。你以前和他很像的，那股不說話的沉悶勁兒。明明厲害得要死，卻不敢表現的樣子也很像。我想啊，要是你父王不逼你，你這輩子恐怕都成不了現在的樣子吧？”

    羅昀的下巴抵到了他腦袋上，用手摩挲著他的頭髮，眼底清冷。他緩緩的道：“我知道我們兩個，肯定是有些像的。不然你也不會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叫他的名字。”

    他親了親夏瓊的額頭，有些難受。許多年前，他和他第一次發生關係，夏瓊就是將自己認成了於清。於清與鬱夏，本就是同一個人。

    夏瓊那時候醉糊塗了，自然不會記得這種事，要不是事後身體不舒服，估計連和羅昀做了什麼他都記不得了。現下自己不肯先去問，迷迷糊糊的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到最後只能妥協去問：“啊？我什麼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叫過他？”

    “在京都郊外的時候。那時候你將我認成了於清，才和我發生了肌膚之親的。”羅昀的眼神空洞，卻又彷彿在爲了那件事眼裏冒火。

    那麼久了，自己還是不能釋懷。

    “京都郊外？什麼時候啊？我好像跟你一塊兒去過好多次呢。”夏瓊還是想不明白。

    他這個記事情只記住丟臉、傷心事的腦子，自然不會記得那天的事兒。並非那事兒不夠丟臉，實在是那日真醉糊塗了。再說了，後來都已經承認和羅昀那種關係了，哪裏還在乎。

    “你第一次失=身的時候。”羅昀簡明的道。

    夏瓊差點就蹦出來自己是在青院第一次失=身了，轉念一想好像羅昀說的不是這個。便及時止住了，不然羅昀萬一一個不高興，非將自己丟下床不可。今晚的羅昀，可不像平日裏那麼好說話，夏瓊也沒把握他聽自己的啊。

    “哦。”夏瓊淡淡的答了一聲，並無太大的情緒波動。

    對於喜歡於清，他不想承認也不願否認。似乎和他在歸雲宮的那段時間，也挺好的。若不是心中先牽掛了羅昀，他真能一輩子待在歸雲宮不下來了。

    “你先睡吧。”羅昀將夏瓊放到了裡側，順便給他蓋上了被子，自己則出了門。

    ……

    八荒軍隊殺開了東越攻打大秦的血路，一路往中原行進。

    清早還沒天亮就傳來了敲門聲，習慣早起的羅昀因為昨晚待得久了，此刻還沒睡醒。在聽到敲門聲後，才後知後覺的爬起來。

    “公子，殿下。”是凝脂的聲音。

    夏瓊被折騰了一晚上，睡得更死了，根本沒聽到半點兒動靜，獨自沉迷在夢境中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