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他哪裏尋畫像，自己又不懂丹青墨畫。

    便答：“我沒有誒。”

    夏瓊筆墨都準備好了，道：“行，你說，我畫着。”

    藍澤看著他準備的一桌筆墨，不由得皺眉。一來怕自己描述不清楚，二來沒見過夏瓊筆上功夫，僅憑人說，真能畫出？

    這神乎其技的。

    不過也不好直接懷疑，還是打著一絲絲信任的意思，道：“好。”

    夏瓊叫他坐下，自己鋪開了紙面。

    “她喜歡一身紅衣。身段，應該比我矮了一個頭，然後和孟珂哥哥一樣瘦吧。不過她要更瘦弱一點兒。”藍澤比了比。

    夏瓊：“……”

    突然有點茫然，將藍澤說的想了想，才下筆描了一個女子身段的紅衣人。誰畫人是先說身段的？不過也好。畫完重新謄一張就是了。

    夏瓊只畫到了衣領處。

    “頭髮到了膝上一尺。臉是鵝蛋形，眉目，眉如柳葉。”藍澤忽然去看了一眼夏瓊，皺了皺眉。

    “她的眼睛，像哥哥你的，不過要柔和些。”藍澤說話時，臉色變了變。花晚最叫人著迷的就是那雙眼睛。

    現下去看夏瓊，眼睛竟有九分像她。尤其那纖長眼睫，竟更甚之。

    夏瓊指了指自己，問：“我？”

    夏瓊在八荒走了一遭，花晚的來歷背景，以及傳言多多少少聽了些。藍澤是他兒子的事，也瞭解了。怎麼會不像藍澤像他呢？

    奇怪。

    夏瓊咬了咬筆，想不起來自己的眼睛是什麼模樣，便叫一旁掃地的侍女拿了一面小銅鏡過來。疑惑先放下，畫完要緊。

    照著自己的眼睛，完成了花晚的眉目。光瞧著眉目，就將人著迷。這雙眼睛，是夏瓊的，若說銷魂眼，還得算夏瓊好看。

    季平看著剛想說，望了夏瓊一眼，又不想誇了。真是，誇美人不就誇了他了嗎？

    不知那位花夫人，到底有幾分似這眉目。

    藍澤接下來和夏瓊說了好久，才搞清楚了鼻子和嘴巴，一旁的草稿，畫了滿篇的鼻子和嘴。

    美若天仙，柔骨媚顏。

    待人畫出，季平不由得驚呼：“有些像你！”

    他指了指夏瓊。

    確實，有五分像。

    不過，更像一個人。花晚？宮裏那位美若天仙的花娘娘，似她七分。花晚，那位娘娘好像也叫花晚。

    “這不是永平帝的花娘娘嗎？”夏瓊問，不知問誰。

    他對那美人仰慕，可季平這壞犢子打小隻喜歡比自己年幼的，根本不愛看大美人，指不定記不住美人模樣。至於藍澤，恐怕沒可能知道。

    藍澤早就有七分懷疑宮中花晚就是他親生母親，南荒藍府的花夫人。這會兒聽夏瓊說起，算是徹底確定了。

    “什麼永平帝的花娘娘？”季平左看右看，沒瞧出什麼眼熟的地方。獨獨一身紅衣有了些記憶，道：“那位娘娘，是喜歡每天都穿紅那位？”

    小時候還覺得她像鬼，頭髮還長。季平不由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毛骨悚然，聯想的是一張蒼白髮綠的臉。就算再美，他都看不下去。

    “是那位，藍澤你……她有胞妹嗎？”夏瓊念及藍澤叫她瘋女人，定是不喜歡這女子，便不敢將她是藍澤生身母親的事兒，在季平這個大驚小怪的人面前抖出來。含蓄的問了，花晚是不是還有姐妹什麼的。

    藍澤搖搖頭，道：“她沒有。”

    他望了眼夏瓊，眼底清冷：“她是宮裏的娘娘，也是我的……”

    他不願承認花晚是自己母親。

    這個女人，說出來就如同說自己是青院女子所生一般骯髒。花晚這個女人，在八荒落神都，已經被指為蕩婦，人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