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揚對著其中蝴蝶說了些無聲的話，隨後它迎風遠去，看方向，有些像元帥府。

    “真的沒事嗎？”秦恪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父親，有些擔憂。

    “不會，你放心好了。”

    大街上，燈火已闌珊。卻在深處微微耀目處，看到了一幫少年。

    鬱揚每次聽到少年喧譁，總少不了要看到夏瓊混在其中，這次依舊不例外。

    其中，還有一人，一個不該再同夏瓊走在一道的人--於清。夏瓊不是四處說自己不願意再和於清扯上關係了嗎？

    再過一會兒，夏瓊推著於清，不聽的唸叨著些什麼，將滿臉不情願的於清推進了青院。

    鬱揚皺了一下眉。

    於清根本不喜歡女子，送他來這種地方，不是誠心羞辱他嗎？鬱揚跟了上去。

    “鬱揚？你去哪？”秦恪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能緊追過去。

    方纔被鬱揚送飛的蝶兒，也往青院裏竄了，似乎去追著夏瓊那幫人去的。

    真真大事不妙了，若是於清收不到蝴蝶傳來的訊息，就沒法及時上國公府救治中毒的一行人。鬱揚自己又不太方便上門。

    於清如今還揹着一個黑鍋在身上，南國公府未必待見他。可於清學了易容術，應該是能以另一個面目上門去救人的。

    除了解毒，再者還有，鬱揚若是放任那些小傢伙欺負小師弟，估計也會良心不安的。那畢竟，是他最小的師弟啊。

    青院裏，滿是烏煙瘴氣。剛和秦恪行了“苟且”之事的鬱揚，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其中，有夏瓊他們一堆小公子，拉著於清胡鬧，有意刁難他。

    更過分的是，夏瓊居然當著於清的麵，親了一個花魁。鬱揚看著於清的臉一點點黑了下來，扭過頭去，無奈的嘆氣。

    夏瓊明明知道，於清喜歡他的，怎麼能這樣？鬱揚恨不得招了蝶兒，將夏瓊也毒暈了過去。

    “鬱揚你來這裏做什麼？”秦恪好不容易纔在人海中尋到鬱揚。

    秦恪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夏瓊他們。見一旁還有於清，心情也不好了起來。

    秦恪拉了拉鬱揚，道：“走吧，我們和他們，根本扯不到一起去。各有各的路，別多管閒事了。”

    “可那是我師弟！”鬱揚道。

    秦恪根本沒聽清楚，只霸道的將鬱揚拖了出去。

    ……

    夏瓊忽然合上了書，不敢再看。

    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了多少不堪的事，又是怎麼對待的於清？自己當著秦恪他們的麵做了那種事，秦恪又為什麼要來幫他，甚至和他同路而馳？

    夏瓊轉身，看了一眼寒冰床上的兩人。

    機緣巧合之下，那一年的京都，在另一個人的記憶裡，一切竟重合成了這樣的一個故事。在其中，就有夏瓊。

    “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夏瓊感嘆了一句。

    夏瓊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將你們送到一個好地方安葬的。比如，南湖小鎮？”

    那裏是他們相遇的地方，能回去，應該是很開心的吧。鬱揚如今被葬在了此處，說不準，到死也沒回到那裏看一眼呢。

    夏瓊將書擱回了原處，打算處理好他們，再繼續看。或者，等自己將羅昀收了回來，再一起看。

    不知道這兩位的結局，到底是怎樣的悲劇呢？

    書沒放好，掉了下來。夏瓊忙去撿，拍了拍沾上的灰塵，卻在翻開的最後一頁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就打算停下來將那些文字看完。

    其上寫道：我不曾想過，夏瓊最後會和我們走上同一條不歸路，明明他是最不可能的人。

    他現在生死未卜，可若你還在，一定會幫他的吧？鬱揚。

    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好人。所以一定會的。

    可惜，沒有機會了。不過他們比我們幸福，起碼有那麼一段時日，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過。相比我們，他們的處境真是可以叫人豔羨了。

    也許有過，南湖上的兩個月。可惜啊，沒一見鍾情，沒在鍾情後，及時開口。到不可能在一起了，纔將你拐了。到最後，卻將你送入了絕境……

    淚痕落到境字上，渲染開了一場悲情，筆墨就此永遠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