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老爺子將信塞給了季平，道：“那就好，既如此，就讓你去吧。還年輕著些，別學著我們這些老東西隱世。還有你那個小友，也該帶著出去闖闖。年輕人嘛，要多多見見世面的。老了，也能有話跟子孫催，不然像個老土包子，多丟老臉。”

    季家老爺子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對其笑道。

    季平無奈的接過了信，道：“是，齊一明白。”

    “對了，你那個至交好友呢，怎麼不見帶著一起來？”季家老爺子突然念起夏瓊來了，雖然夏瓊來他們這裏那段時間，整個村落是被其鬧得雞犬不寧。但季家老爺子對夏瓊的印象還是好的。

    畢竟那時候還是小孩子，玩鬧些也是應該的。反倒是跟著來一聲不吭的於清，叫人看著難伺候。就要像夏瓊這般鬧事，能被人隨意吼罵的，才容易跟人熟絡起來。

    季平的臉色突然沉重，道：“孟珂，已經快不在了。”

    “什麼意思？”

    “他中了先帝的毒，到如今無解法，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季家老爺子聞言，不由得嘆息道：“可憐了。”

    ……

    “師父，怎麼樣？”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抄起圍欄裡拆來的棍棒，不停的揮舞。

    羅昀坐在不遠處的桌上看著他，道：“招式都有了，就是勁力不足，多練練就會好的。”

    “徒兒明白，謝謝師父指點。”小少年規規矩矩的的朝羅昀行了一個禮。

    這少年，是季家另一位老爺子家裏的，名為季軒。前些年家裏糟了禍，父母雙亡。他們那一支血脈，就剩下他一人了。如今就被季家主家養著，按著輩分來，是個低季平一輩的少爺的身份。見了季平和羅昀，聽他們說起這二人曾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便跑來學藝。

    本意是讓親近些的季平教習，但聽說羅昀掛過帥，仰慕之意更甚。便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想方設法求了羅昀三天三夜，愣是讓這個冷若冰霜的傢伙答允了他。

    可能也是夏瓊影響還在，羅昀雖是恢復了玉面修羅的威壓嚴肅，卻再沒了那骨子殺氣，也容易親近了些。家裏還有妹妹，又不能對著妹妹也凶神惡煞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好了。

    記憶裡，他也有一段時間，溫順得不行。只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那段時間，到底為何那般慈眉善目。

    身邊再跟了這麼個小徒弟，原本無趣的生活，倒是添了些精彩。

    他們正聊著如何才能將武藝煉精，季平就走了過來。

    季軒見小叔叔過來，忙行禮問好：“齊一叔叔好。”

    “嗯。”季平只答應了一聲，就轉而同羅昀說話。

    “宮裏來信，讓我回去幫幫我那個弟弟。不知子皓，是否願意同行？”

    宮裏，羅昀近些日子的記憶，都是亂著的。沒提及一件事，都要思考許久才能梳理清楚，中間還有殘缺。

    當即將腦子關於宮裏的事情細細琢磨了一遍，自己似乎也沒和楊家有什麼矛盾。怎麼後來，莫名其妙就到了起義軍軍中？

    又想起秦漱玉臨終所說：莫要助紂為虐。

    這才釋然，覺得自己叛逃，肯定是因為母親。至於父母之死，也和楊家無關，自己倒沒必要小肚雞腸，因為楊家不仁才導致雙親去世而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