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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會飛的李飛

    “陸叔,你覺得呢?”餘龍自認為光頭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自從前段時間他碰到了那個“東西”之後,他認為一切皆有可能,不能因為沒有親身體會就不相信。

    聽完餘龍的話,陸毅沉默了良久,他覺得光頭的話也許存在誇張的成分,但未必不是真的。他以前認為鬼神這種東西純屬無稽之談,可是在偵破無眼女屍的案件之後,他卻有些不確定了,可能是有這種東西存在的,只是自己沒碰到罷了。

    宋向陽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明顯是覺得光頭在胡說八道,腦袋都沒有了,人怎麼可能還會走動呢?這小子不會是在說夢話吧?

    光頭話落,見三人一副質疑的表情,忍不住拔高聲音:“我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嗎?再說那個沒有腦袋的人就距離我兩米遠,藉着月光,我看地清清的。”光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給我們具體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陸毅接著說道。

    “就是我當時在路邊尿尿,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在樹下站著,嚇得我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光頭一臉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再想想這沒腦袋的人身上有什麼特徵嗎?”於龍說道。

    “我當時嚇得半條命都沒了,哪有空去看這個。”光頭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突然間想起那人腳上好像穿著一雙皮鞋,忙說道:“皮鞋,那人穿著一雙皮鞋。”

    “皮鞋,你看清楚了嗎,是什麼樣的皮鞋?”陸毅連忙追問道。

    “沒有,我當時害怕死了,哪裏敢仔細看。”光頭擺擺手說道。

    “怎麼可能這麼巧合呢?”餘龍在一旁小聲嘟嚷道。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宋向陽看餘龍一臉沉思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你知道嗎?我們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王友貴死的時候腳上就穿著一雙皮鞋。”餘龍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說道。

    光頭聽完,原本發白的臉色更是煞白,搓了搓胳膊道:“小兄弟,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那東西的確是向食品加工廠的方向走去,最後不見蹤影的。”

    光頭的話音剛落,原本有些熱鬧的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四個人都面有所思。根據光頭的描述,那個沒有頭的人難道和王友貴有什麼關聯嗎?或者說這人就是死者王友貴嗎?

    陸毅和餘龍都不太相信,宋向陽更是認為這不可能,光頭則在一旁渾身戰慄地坐著,一語不發。

    “陸叔,這王友貴該不會是被人砍了腦袋之後,自己回到的案發現場吧,要不然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呀。”一想到這個可能,餘龍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可能嗎?…這應該不太可能吧。”陸毅坑坑巴巴地說道。針對餘龍的說法,他想了想,接著分析道:“你別忘了,沙發周邊還有血跡呢,這應該是兇手行兇的時候留下的。”

    聽完陸毅的分析,餘龍點了點頭,沙發周邊的血跡就是案發現場的最好證明。

    光頭越聽兩人的對話,越感到害怕,實在是坐不下去了,無論事情的猜想是否正確,這件事都在他的能力承受範圍之外。他趕忙制止幾人繼續往下說去:“我說,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怎麼光嚇我呀,我今晚都睡不安生了,”

    “誰嚇你了?我們是在根據已有的事實,進行猜測分析,想要攻破案件,這可是必須的。”餘龍辯解道。

    “你他媽的說的是猜測分析嗎?腦袋被砍掉了,人死了還能出去走動嗎?這不分明是瞎胡扯嗎?”光頭忍不住叫罵道。

    “你剛剛不是還說那天晚上看見一個沒腦袋人在外邊走嗎?”餘龍懟了他一句。

    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光頭默默地閉上了嘴巴,就像餘龍剛纔說的,那晚自己確實看見了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在外邊走動,這是事實呀。

    “呃?我想問一下你們警察能抓著鬼嗎?”光頭問道。

    “當警察的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歪理邪說,奉行的是拿證據和事實說話,知道嗎?”陸毅一臉正氣地說道。

    “那你麼剛纔說了老半天是要幹啥?”光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們是偵探,偵探懂嗎?關鍵是我除了要捉拿真兇外,還想調查清楚兇手的行兇過程,就算這東西是鬼,只要是對案件破解有幫助的,我們也要去看看。”餘龍似領導視察一般,說著場面話。

    光頭聽完餘龍的話,一臉敬佩的神色,說道:“厲害,你們真厲害!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先走啦,你們慢慢破案吧。”邊說邊開啟車門,飛快地往家的方向奔去,似乎怕身後有人追趕似的。

    “他怎麼跑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嗎?”餘龍擺擺手問道。

    “你們一直在那說什麼沒腦袋的屍體呀,把他嚇走了唄。”宋向陽笑著說道。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麼?”餘龍回了一句。

    話音剛落,三人又都不說話了。

    “好了,別談論這事了,把氣氛弄得又緊張起來了。我們早晚都會把案件偵破的,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去好好吃頓飯,然後睡個好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陸毅笑嘻嘻地說道,想讓二人別這麼憂心。

    陸毅駕著車先把宋向陽送到了S市區的醫院裏,然後便和餘龍一起回到了自己家中,到家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兩人都有些勞累,不想動,便點了個外賣,準備吃完早些上床休息。剛刷完碗,便聽見劉大姐的聲音從外邊傳來:“陸毅,你回來了嗎?”

    陸毅擦了擦手,即刻回道:“沒回來。”

    “沒回來?難不成這是你的鬼魂在說話嗎?我知道你在家,快讓我進來。”劉大姐一邊調侃一邊催促他們開門。

    陸毅一臉不情願地拍了拍餘龍的肩膀,示意他去開門,餘龍一臉煩躁地把門開啟,劉大姐晃著手裏的小扇子,慢悠悠地走進門來,說道:“你看看你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成天點外賣,就不怕把身體吃壞嗎?”

    陸毅聽完說道:“你也就只會嘴上說說,怎麼沒見你給我們做頓飯吃呀。”

    “我既不是你娘,又不是你親戚,憑什麼給你做飯吃?”劉大姐瞪了他一眼。

    “想當我親戚,我還不稀罕呢。”陸毅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餘龍在一旁一邊吃著小零食,一邊聽著這二人鬥嘴。

    劉大姐在屋裏晃了晃,一臉八卦地問道:“陸毅,我今早看見你們出去了,是不是又有新案件發生啦?快跟我講一講。”

    “你是不是又要跟別人顯擺去了?真是受不了你。”陸毅詢問道。

    “陸毅,你說這話難道不會良心難安嗎?上次你偵破的那個案件,我可是在其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呀,沒有我提供了線索,你說不定到現在也破不了案。”劉大姐絮絮叨叨道。

    陸毅擺擺手說道:“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破案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沒有你我也一樣辦案。”

    劉大姐一看陸毅這架勢,知道不太可能從他嘴裏套出話來,眼珠轉了轉,看向坐在一旁的餘龍,樂呵呵地問道:“小余呀,還是你為人好呀,你跟我講講,今早出去是不是辦案去了?”

    面對劉大姐的攻勢,餘龍瞬間就投降了,乖乖回答道:“是是是,我們今早就是辦案去了,案件是發生在S市的一個小鎮上的,受害人被人看下腦袋致死,這兩天應該就會有相應的報道。”

    “被人砍下了腦袋,真嚇人,快跟我說說具體是什麼情況。”劉大姐一臉好奇地問道。

    “我們到達案發現場也就瞭解到這些,別的還不清楚。”餘龍一臉真誠地說道。

    劉大姐一臉欣喜地準備聽下文,結果什麼也沒有,掃興地往門外走去:“真是的,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什麼情況,不過我可以跟隔壁的老劉他老婆好好說道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扭著腰向外走去。

    看見劉大姐走了,餘龍長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吃點小零食。陸毅在沙發上笑的直打滾,餘龍一臉不解的問道:“陸叔,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呀?”

    “劉大姐一來,你就上像是老鼠碰到了貓,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進去,那慫勁兒,真是搞笑。”陸毅在一旁邊笑邊解釋道。

    “還笑我,要是你你能扛得住嗎?”餘龍問道。

    聽到餘龍的話,陸毅停止了笑聲,認真地說道:“換做我,我應該也扛不住,從你剛纔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你長大了不少。”

    “長大了?怎麼說?”餘龍問道。

    “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永遠都是平坦的大路,總會碰到些崎嶇的小路,你剛纔就像是在走一條崎嶇的小路,雖然不太好走,但是你堅持下來了,征服了她,並且最終回到平坦的大路上來了。”陸毅調侃道。

    餘龍一聽陸毅的話,忍不住想到剛纔劉大姐說話時摸自己手的場景,苦著臉說:“陸叔,別說了,你再說我剛吃下肚子裡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劉大姐走後,兩人各自忙活了一會,就去床上躺著了,開始談論見天的案情,這是兩人的老規矩了。

    “陸叔,你覺得光頭的話是真是假?”餘龍側躺著身子問道。

    “你認為呢?”陸毅沒回答,又把這個問題推給餘龍。

    “我覺得是真的,我們前段時間剛遇見過鬼,說明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餘龍對光頭的話持肯定態度。

    “光頭的話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從不信鬼神的陸毅難得贊同道。

    餘龍翻了個身,接著說道:“假如光頭那晚看見的東西就是王友貴,那他現在不是在我們手裏嗎?”

    陸毅想想確實是這樣,王鵬他們今早已經把王友貴的屍體帶回警察局,說必定現在法醫已經把他解剖了,就算那晚沒腦袋還能走動的人是王友貴,他總不會在警局裏詐屍吧。

    “我們明天去看看王友貴的屍體吧。”餘龍有些心急地說道。

    “行,快睡覺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警局。”陸毅認真地迴應道,然後拉了拉被子,開始睡覺。

    腦海裏全是王友貴那具沒腦袋還能走動的屍體,餘龍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就這樣睜著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縷陽光從窗外射入,又是第二日的清晨了,兩人吃完早飯,便匆匆的往警局趕去。

    此時時辰尚早,警局裏的人不多,王鵬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吃著熱騰騰的早飯,看見兩人,連忙起身道:“案件有什麼新進展嗎?”

    “沒有,我們昨天在周邊轉悠了半天,沒發現對案件有幫助的東西。”餘龍說道,他把見光頭的那一段隱去沒講,光頭的話太匪夷所思了,這些無神論者根本不會相信。

    “屍體的檢驗報告出來了嗎?”陸毅問道。

    王鵬把最後一口飯吃進嘴裏,帶著兩人來到了法醫室,此時李飛還沒有到,王友貴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王鵬走過去把他屍體上的白布掀開,突然撓了撓頭,詫異地叫了一聲,很是迷惑不解的樣子。

    “咋回事?有什麼不對嗎?”陸毅即刻問道。

    “受害人的屍體…似乎被誰動了…”王鵬不太肯定地說道。

    “被人動了?什麼意思?”餘龍看著眼前的屍體問道。

    “昨天我們把屍體搬進來的時候,屍體是平躺著的,而現在他卻是側躺著的。”王鵬說完,陸毅和餘龍認真的看了一下屍體,確實是側躺著的。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餘龍問道。

    “不可能記錯,我昨天出去的時候記得清清楚楚,這屍體就是平躺著的。”王鵬肯定地說道。

    “會不會是你不知道的時候別人挪的?”陸毅又問道。

    “可是昨天我是最後走的呀。”王鵬小聲說道。

    “可能是後來又有人進來也說不一定。”

    正說話間,李飛推門進來了,看見這三人,立即打招呼道:“你們來的夠早的呀。”

    “小李,我剛纔發現屍體被人動了,是你動的嗎?”王鵬問道。

    李飛看了眼屍體,一臉認真地說道:“沒有呀,昨天只是做了初步的取樣,又不解剖,我動屍體幹嘛?”

    “那這屍體是誰挪的?”王鵬望著側躺的屍體問道。

    李飛被問住了,隨即說道:“不知道,剛進來看見你們三兒在這,我還以為是你們動的呢?”

    話音剛落,幾個人都呆住了,沒人動這屍體,那他怎麼會由平躺變為側躺呢?總不會是他自己動的吧,法醫師的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兒,陸毅率先開口道:“會不會是昨天取樣的時候動的,你們取樣完忘了把屍體放好?”

    王鵬和李飛大眼瞪小眼,贊同道:“你說得對,肯定是昨天取樣的時候動的…肯定是”雖然他們知道這件事發生的機率很小,但還是下意識地認為是自己忘了。

    “接著說這個案件吧。”王鵬捂了捂心臟的位置,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檢驗結果證明,受害者在前天晚上十一點到第二日凌晨兩點之間死亡,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他人遺留的東西,死因是被人砍下腦袋,流血過多而亡。”李飛說道。

    “現場有沒有發現別的有用的線索?”陸毅接著問道。

    “我們趕到的有些晚,現場儲存的不是太完整,我們後來又和周邊的人溝透過,沒什麼有用的東西。”王鵬回答道。

    “最近辦的案件怎麼都這樣呀,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餘龍有些苦惱地說道。

    “慢著,你們看。”李飛忽然發現屍體的腿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近距離觀察了起來。其他三人聽見李飛的話,也都往屍體上看去,只見屍體的小腿處粘著一張小拇指大小的東西。

    李飛從手術檯上拿了把鑷子,小心翼翼地把這塊小東西夾了起來,放到眼前仔細地看了看,說道:“這東西看著好眼熟呀,我應該什麼時候見過它。”

    “會不會是你們昨天取樣的時候不小心弄到上面的?”陸毅問道。

    “不可能,昨天取樣完,我還檢查了一下屍體,沒有這塊小東西。”李飛想了想,向屋子周邊看去,然後把目光停留在辦公椅旁邊的小垃圾簍裡。

    看見李飛向垃圾簍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三人也跟著走去,只見小垃圾簍的邊沿和周圍的地上零星分佈著一些小碎片,李飛把二者放在一起檢查了一番,面色古怪地說道:“這兩個東西是一樣的。”

    旁邊的三人面面相覷,這碎片該不會是屍體自己走到小垃圾簍周圍蹭到的吧?真是太奇怪了。

    李飛看著三人的表情,忍不住解釋道:“說不定這是我們檢查的時候不小心弄的。”這種情況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如果不是這樣,這屍體為什麼由平躺變側躺,腿上又蹭著些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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