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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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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法器

    硬木雕刻的法杖竟然在風的攻擊下被劈成了一把篾片,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和掌控能達到的程度?何況這不僅僅是一段木頭,更是正在施放禁咒和強勁勢能的法器,那兩股風力竟然能避開能量流,將其瞬間擊碎。

    卿對著滿桌子的碎木頭髮了一個上午的呆。

    “差距還有那麼大嗎……”她托住下巴嘆氣,“雖說這半個月大家都有進步……但是他都到那個段位了,還保持這樣的進步速度……是不是人?”

    “還沒怎麼樣就出局……表現成這樣怎麼去見張師士……”想到這裏她的憂傷突然變成了煩躁,氣得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本來已經沒有很好的理由去特訓了,討論會又不能見……要怎麼樣……如果做不到最優秀,師士根本不會對我高看一眼……本來他就不大喜歡爹爹和孃親,我再不表現好他更不會喜歡我……明明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得過冀在師士心裏的地位……我還在執著個什麼勁兒啊?”

    忽然手環彈出一聲訊息,卿根本沒心情回覆,在桌邊眯著淚眼趴了兩秒,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急忙一撐桌子蹦起來。

    這提示音……是她給某人專門設定的,但是因為幾乎沒有響過,她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張師士,是張師士的傳訊。

    卿惶恐地捏住了心臟。

    -

    “使用自制法器是一個新階段的開始,接下來你要學的可要多了。不過吶,你也很想學的對不對?”

    卿點頭,又怕表現得太興奮,就剋制著點頭,儘量裝得很自然地點頭。

    “來。”張看著她難得的憨態忍俊不禁,轉身帶路,繼續介紹道,“法器是個大門類,任何形態、材質,一件衣服、一雙筷子都可以是法器。但制器工藝極為繁冗複雜,對製作者的多方面能力有著極高的要求,且帶有‘印咒’。因而巫族多為世家制器,工藝密不外傳,所以巫族裏也不是人人都會製作法器。三族時期及更早,也有過商業制器,即製造沒有加‘印咒’的法器用於出賣。”

    “就像軍火商。”卿說。

    張低頭微笑:“是的。因此大世族爲了壟斷法器製造,大肆對其他的製造者進行收攏或剷除。戰爭期間,外敵也會專門打擊法器商人和擁有制器手藝的工匠,尤其在兩裔戰爭之後,許多專門的制器工藝已經失傳,如今即便有文獻考證,再想還原出當年法器的威力也基本成了無稽之談。你之前在異能課上使用的,論理還不能算作法器呢。”

    卿隨他來到珍寶館,再次看到這些琳琅滿目的法器,卿的感覺和之前已經大不相同。

    張挑了一個展櫃走去,順手握住上面的法杖把它丟給卿。

    卿細細觀察著這杆法杖,不但設計不好看,做工也不精細,看不出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還沒有你做的那個漂亮,對麼?”張讀到了她的思緒,“但這柄法杖,屬於當年參與‘門之戰’封印的一位巫聖。”

    卿驚訝不已。

    “因為有‘印咒’,所以法器‘認主’,在別人手裏就是個擺設。”張說著走上來,繞到她背後去握住她正拿著法杖的雙手,“而這柄法器,雖然不能被外人使用,卻也無法被外力破壞。”

    卿感到他的手上突然施力,能量順著指尖進入自己的身體,向法杖上覆蓋。這柄相貌平平的法器突然散發出暈輪般的光芒,卿感到那股抵抗的力從木質的法杖中不斷向自己涌來,瞬時間氣流將她頂開,張扶穩她,飛快地將脫手的法杖抓住。

    張把法杖歸還原位:“給它多少能量它就會吸收多少,並用吸入的能量自行反擊。如同一個有自我意識的無底洞,迄今為止其中蘊含了多少能量,從未有過可信的測定。好在它有‘印咒’,否則不知多少人覬覦它的力量,要用它重寫這個世界的秩序吶。”

    張放開卿的肩膀,眯眼道:“是的,包括本尊。包括你。”

    “有什麼辦法可以消除‘印咒’嗎?”卿問道。

    “目前沒有。”張不把話說滿,“你可以把這當做未來的研究方向,幾千年來無以計數的人都在做這個研究,總該有人把這門學科做出點突破來了。”

    卿聽出這話的潛臺詞是:“沒戲。”

    “本尊可沒那麼說。”張搖搖手指。

    “師士,那麼法器好不好用,其實不在於外形是否美觀?”卿問。

    “話是這樣講,但是做得醜,就連使用的心情都沒有了。”張點破她的心思,“所以,還要帶你去看一件‘珍品’。”

    張微微彎曲手臂,卿會意,立刻挽上他跟著往裏面走。卿的長髮隨著雲氅霞披一樣飄浮,走在張的身邊就像漫步在水下,卿感到自己周圍的重力都變得奇妙無比。

    “本尊有幸,在第一世中習得了一些當今失傳的制器工藝。”張邊帶著她走邊說,“時年動盪,江湖中可謂臥虎藏龍,只要用心去找,就能發現寶藏。這是安定年代中很難得到的機會。”

    “如今算得上是‘安定年代’麼?”卿仰頭望著他好看的下頜線條。

    “只要沒有戰爭,就算得上。”張說,“但災害,往往會帶來紛爭。安定的時期,也少不了暗流涌動。人們總是痛恨粉飾太平、虛假繁榮,但一旦捅破了美好的假面,這些人往往也無力承擔真相。‘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這個道理,總是太平狗們最不懂。”

    卿點頭。

    “你也不懂。”張笑她。

    “師士什麼都經歷了,我又沒經歷,當然不懂。”卿佯裝嗔怪。

    “說的就是……”張無奈。

    “汪!”卿故意應了一聲。

    “敢頂嘴了你。”張點點她的鼻尖,卿和他一塊笑起來。

    他們走走停停,卿不時問他那些展櫃裏麵的東西都是什麼,路過純的石棺,張還唸了兩句秘文。

    “師士,那是什麼?”卿走著走著,又看到了那個乾癟癟的果實。

    “是顆梅子。”張沒有駐足。

    “可以吃嗎?”

    “已經不能吃了。”

    張讀到她的種種猜測,什麼“吃了能獲得神奇的力量”、什麼“古生物化石”、什麼“歷史事件的證物”……

    “不,”張說,“是我的一個孩子,帶來的東西。”

    卿立刻猜到是哪一個孩子,但是她馬上剋制住自己,不要去想。

    “啊……龍珠。”她趕忙找了一個可以轉移思路的東西,“師士的龍珠,好美啊。”

    耀盡一切的明亮,層層波光盪滌著靈魂。

    “想要嗎?”張忽然問道。

    卿愣住。

    “想要就來搶吧。”張繼續逗她。

    “師士說真的?那我搶定了。”卿順著他的玩笑說,“我要把師士的寶貝,全都搶走!”

    “包括活的那個?”張問。

    “那個不聽話,還是算了吧。”卿反應飛快。

    “真機靈呀,不上套。”張誇獎道。

    卿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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