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著小廝急急忙忙的朝這邊跑過來。

    剛一走近，樓玉蕭就突然彎腰作爲了一個揖，標標準準的直挺挺到不行，把那小廝給嚇了一跳。

    “謝謝！”樓玉蕭道。

    楚過：“……”

    顧青：“……”

    那小廝撫了撫胸口，道：“不必了。”

    樓玉蕭這才起身，不再保持著那個標準都姿勢，他眼中滿是感激之色望著這小廝。

    楚過和顧青自然是沒有那麼鄭重的，但是這人剛纔畢竟也是替他們解了圍，當下二人就要道謝。

    那小廝慌忙止住了他們，對上他們不解的眼神，笑道：“不用謝我。”

    “是我家公子要我來趕了那流氓的。”

    顧青已經猜到了是有人叫他來的，但此時仍是十分好奇，他家公子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楚過直接問：“你家公子是？”

    那小廝笑而不答，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我家公子想請二位到前邊的清茗樓裡喝茶。”

    清茗裡的茶都是極貴的，顧青自然清楚。

    他看了旁邊的樓玉蕭一眼，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塞到了他手上。

    樓玉蕭下意識的接住了，有些驚訝的去看他。

    楚過道：“放心，不都是給你的。”

    顧青：“……”

    樓玉蕭：“……”

    “進了第四扇門，你就說去剛纔那兩位公子的雅室，自然有人帶你去，去了記得叫姑娘再給你彈一支曲兒，然後享受完了把錢付了。”楚過道，指了指風月樓。

    樓玉蕭急忙謝過了，只覺得手中的錢袋似有千斤沉重，他的眼有些酸澀。

    楚過拍了拍他的肩，又拉了顧青，道：“我們走吧。”

    “請。”小廝帶路，十分客氣禮貌。

    樓玉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在楚過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三人走過這條極其喧鬧的街，到了清茗樓，那小廝卻突然在樓前轉了幾圈，遲遲不帶他們進去。

    “怎麼了？”顧青問。

    “這……”小廝擦了擦汗，道：“不好意思啊兩位公子，我家公子，好像有事先走了。”

    明明剛纔馬車還在這兒的啊，難道是……北野那邊出了什麼急事？

    這麼想著，小廝道：“兩位公子，實在是對不起，要不我替你們開一件上好的茶室吧，你們可慢慢品茶。”

    顧青皺了皺眉，卻道：“無妨，茶我們已經喝過了。”

    他看出小廝的急切，道：“你先去尋你們家公子吧。”

    小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匆離去了。

    楚過：“……”

    “那，我們迴風月樓去？”他問。

    “不必了。”顧青道，“天色已晚，我們各自回府吧。”

    楚過捏緊了自己的袖口，半晌不言，最後也只應了一句：“好。”

    顧青的拒絕之意實在明顯，他倒是太過糾纏了。

    這麼想著，楚過不去看顧青的神色，就往將軍府的先走了。

    顧青站在原地久久未動，直到晚風將他的衣衫肌膚都吹得冰冷徹骨。

    他，極輕極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

    風月樓——

    這麼一個清秀的年歲尚小的男孩子進來了，惹來了不少人觀望的目光。

    樓玉蕭有些侷促，卻聽得面前這位冷豔的姑娘道：“彈曲兒的姑娘一日只彈三支，現在已經歇了，你明日再來罷？”

    樓玉蕭鬆了一口氣，他本來也沒興致去聽什麼曲，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道：“你們這有哪位姐姐名字裏帶翎字嗎？”

    他又補充道：“羽翎的翎。”

    那姑娘聽得他一個“姐姐”正覺得好笑，突然被這麼一問，仔細思索了，答道：“倒真是沒有。”

    哪個青樓女子用這麼高貴脫俗的字呢？

    樓玉蕭失望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