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瑾攬過了楚過，低頭去看他。

    卻見他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的神色，讓自己悉數看不清望不盡。

    “在想什麼？”聶懷瑾道，湊近了他。

    楚過只微微別開了臉，不讓他再靠近的意思，道：“你可以放開我了。”

    “你以為，我是故意做給聶長玦看的？”聶懷瑾道，卻只將他攬的更緊了，語氣中有著淡淡的不容拒絕。

    楚過不說話，兩人就這般僵持著。

    “他已經妻妾都全，只等將軍府世子出生。”聶懷瑾突然道，卻感覺懷中的人在一瞬間僵硬了。

    “他什麼都給不了你。”聶懷瑾道，“而我除了皇后之位，這莫非王土的普天底下，無數星月連綿山河都能贈於你。”

    楚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驟然間紅了眼角。

    聶懷瑾捏起他的下巴，眸色愈發深沉。

    案上薰香爐精緻細雕，一大團雲霧化作了嫋嫋輕煙向上升起，如有實質般瀰漫開來散在這屋內的每一個角落，伴隨著有些曖.昧的暖香。

    不知為何開始，兩人不自覺的交纏在一起，楚過已衣衫半褪微喘連連，無力的伏在聶懷瑾懷中，眸光點點咬著下唇。

    聶懷瑾打橫抱起他，衣袂交錯間兩人已倒在了床榻之上，紗帳微晃隨之紛然落下。

    “嗯……你不能……”

    “我是皇上。”

    “皇上也……不行……”

    聶懷瑾突然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眯眼看著身.下已經不著寸縷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他在楚過的耳垂上似引誘般伸出she尖舔了一下，感受到這人的一陣戰慄輕顫。

    “不願意？”話音未落，又有意無意的蹭了一下楚過。

    “嗯……”楚過強忍著心底的難.耐，緊咬著下唇。

    聶懷瑾他不信，商枝給他的合.歡散，會對任何人一個人失效。

    楚過就這麼突然抬眼看他，眸光已經微微渙散，但眼底一片澄澈如水。

    聶懷瑾屏息看他，注視著他啟唇。

    “我……不想……”

    分明只露了一點哀求之意，卻讓聶懷瑾的心下莫名一陣煩躁，翻身就下了床。

    楚過側過身子拉過錦被，將自己整個人都埋了進去，聶懷瑾隔著被子看到他小幅度的輕顫，耳邊隱隱傳來痛苦的低吟。

    他終於嘆了一口氣，走到那案上的香爐前，一揮手熄滅了正在慢燃的薰香。

    “我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我再來接你。”

    他並不在意楚過有沒有聽到，就這麼合上衣物，抬步出了這間屋子。

    煙霧散盡，細香寸斷。

    小樓——

    “辰砂，你何必不跟他走？”

    “我為何要跟他走？一紙三年的賣身契，憑什麼送了我的終身？”

    “你可知人他不僅是皇上，更是我之上的，這南風館的幕後大老闆？”

    “……我不知。”

    “辰砂，我看得出，他心裏有你。”

    “他心裏可以有很多人。”

    “你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有幸得過他一點真心，知道他喜歡上一個人的目光。你既已沒有退路，何不一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