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等等我啊。”

    聶懷瑾道，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楚過只往前走，感覺到旁邊多了這麼一個人，也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聶懷瑾看著他十分妖冶，卻又清清冷冷的側顏，不由得心頭一動，神色間有了不易察覺的痴迷之色。

    楚過只感覺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亂，只快步繼續往前走，卻沒想到這人竟然腳法嫻熟的跟了上來，似是和自己有多熟悉一樣。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後面人猝不及防的撞了上來，楚過聽得一聲他悶哼。

    “你跟著我幹什麼？”楚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肘，神色不耐煩道。

    “你沒看出來，我喜歡你嗎？”聶懷瑾理所當然道，臉上毫無半分羞愧意。

    楚過愣了幾秒，然後低頭快步往前走了。

    心想：這人莫不是有毛病吧？長的人模人樣的沒事來對一個小倌說什麼喜歡啊？

    聶懷瑾其實表面上不顯露，開口之前還是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的，畢竟自己上一次這麼毫無顧忌又幼稚的說這種話，還是對著初戀的小姑娘。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了，結果卻見楚過像看傻逼一樣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聶懷瑾此刻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你給我站著！站那！”他突然道，不自覺的拿出了點皇上的氣勢來。

    楚過頓了一下，終於還是轉過了身。

    聶懷瑾感受到他那依然在看傻逼，完全沒有半分懼意的眼神，一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從來沒有人像你這個樣……”

    “像我這麼好看？”楚過冷冷的接話道。

    聶懷瑾：“……”

    他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對楚過的認識。

    剛開始在聽雨閣遇見他，只覺得他低頭躲避自己的眼神十分可愛；剛纔教他看風爐的第三扇窗子，只覺得他似乎於上次相比冷了些，實在是不像個魅惑人心的；現在被他這麼毫不遮掩的嫌棄，還聽他說了這麼不要臉的話來，他？

    “我是清倌，掛了牌的又不賣身。”楚過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聶懷瑾微微回過神來，道。

    “要說賣藝我現在也沒到時候，你過一年多再來吧，但那時候說不定就要排隊了。”

    聶懷瑾：“……”

    “那我現在能走了嗎？”楚過道，臉上已經有了點不耐煩的神色。

    聶懷瑾此時感覺有些奇妙，他看著這個把對自己不屑掛在臉上，一心想公事公辦的人，突然覺得他和誰都不一樣。

    他特別到讓人想去完全的佔有，甚至是把他囚禁起來讓他只對自己展現所有的情緒，就這麼終其一生。

    聶懷瑾向來不是什麼好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聶長玦是一樣的爲了目的不罷休的，甚至更加的極端。

    這個可怕的念頭只在他腦海裏劃過了一瞬，聶懷瑾幾個呼吸間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目光灼灼對著楚過道：“那我一年後來找你，做你第一個客人如何？”

    楚過看這人剛纔神色有些不對勁，心裏正一驚，卻突然又聽得了他這句話。

    繞有興致的笑了笑，楚過道：“好啊，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說完，就當真轉身就走，衣袂翻飛間已經隱入了綢幕之後，身影漸漸遠去了。

    聶懷瑾突然自嘴角綻開了一個異常明媚的笑意，眼底似依舊映著那一抹豔絕的紅色，漸漸波瀾詭譎如潮水漲落，幾個來回後又平靜如初。

    若是來福看見了，必定是知道：自家主子又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了。

    而且，是極大的那種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