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能行嗎？”玉蕭小聲道，不放心的問楚過。

    楚過道：“絕對可以！”

    當歸在一旁看著他們倆，想看看楚過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現在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了，一向白日宣淫的老闆只有下午天稍暗的時候，才得了空悠閒的喝杯茶，或者逗一逗杞子給他喂水果，這是他一貫的生活習慣。

    誰讓白降最近越來越得那些達官貴人們的親睞，南風館晚上纔開始正式算開門，但想見他的人太多，他不得不提前準備接客。

    當歸在心裏默默心疼了一下白降：晚上該接客接客，白天不該接客也接客。誰叫老闆喜歡他呢，商枝一向是不虧待自己的，南風館裏面有什麼妙人總是要親自嘗一嘗的，美名其曰“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從白降成了紅倌，商枝就格外親睞他，一連很多日不說杞子，就連自己都不怎麼碰了，當歸甚至一度懷疑他把白降強硬轉為紅倌就是爲了方便自己……

    “這樣行嗎，當歸？”楚過有些不一樣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當歸抽了抽嘴角，道：“聲音再輕柔一點吧……”

    抬頭去看他，卻突然說不出下文來了。

    楚過明明還是那張臉，神色卻完全變了。

    不是變得溫柔可人，而是故作兇態，他上前幾步站定了，當歸感覺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扯著自己的衣領子一樣。

    不過，確實是非常迷人——

    “我覺得行就是行！”楚過不容置疑道，聲音卻是有些憨嬌的意味，並不是完全責怪，尾音有一點甜膩。

    他容貌本來就是十分豔麗的，而且是那種逼人的豔光四射。只是和他熟了以後瞭解到楚過不是個什麼高不可攀的性子，甚至是有點俗氣的，但也是難得清明的，所以幾乎快忽略了他的可以拿去禍國殃民的姿色。

    楚過的眉眼就像是突然被露水洗過了一樣，神情灼灼如枝頭的桃花，眸中是三分柔情，七分輕蔑，恰到好處的如含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一眼就墜了進去。

    當歸都難免心跳驟停了半拍，幾乎就是下意識的開口答道：“行，都聽你的”了。

    楚過看見他似乎愣住了，心裏很得意，一向不顯出來的他刻意露出了幾分驕縱，又帶了那麼一點若有若無的媚意。

    簡直像只狐狸。

    當歸這麼想著，道：“好，很好。”

    他忍不住又道：“辰砂，你這種神情和狀態，可以迷倒整個南風館的男人。”

    玉蕭也被楚過突然的變化驚豔到了，他不解：自己明明只是教他自己是怎麼說話的，把聲音放軟，放慢了一點而已。沒想到楚過不但學了十成十的精髓，還演繹出了自己的風情。

    下一秒，楚過就突然笑了起來，抬起手就是朝旁邊的棋盤上狠狠一拍，用得意到不行的語氣對他們倆說：“我剛纔怎麼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歸：“……”

    玉蕭：“……”

    玉蕭心疼的去把楚過剛纔毫不留情一拍的棋盤收起來了，這些日子裏他的個性內斂了很多，以前身上屬於小少爺的嬌氣完完全全消失殆盡了，也懂得重視錢財。雖然看上去還是很傻很好騙的樣子，但心裏早已經明白了不少道理。

    當歸看了一眼乖巧的他，又看了一眼楚過，扶額道：“你要是能有玉蕭這麼懂事，哪個男人捨得拒絕你？”

    楚過卻難道沒有反駁他，只是一瞬間就停住了自己的笑。

    當歸詫異，卻見他半側過了臉，斜斜的輕瞥了自己一眼，雖然什麼都不說但那不滿的意味勾魂十足。

    他嘖嘖稱奇，只覺得楚過不僅是容貌，就連靈氣也是萬里挑一的難得。

    “走吧，我帶你去見老闆。”當歸道。

    楚過：“？”

    “他應該是餓了。”玉蕭道，他最明白楚過，雖然看上去十分清瘦，但是食量要比一般人大一些，而且很容易餓。

    當歸卻罕有的沒有順著楚過的意，拉過了他就是往外走去了，不停道：“很好，辰砂你就這麼保持著，我們馬上就去給老闆看看……”

    彷彿要被送去展覽的楚過：“……”

    玉蕭搖了搖頭，卻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也出了門往聽雨閣去了。

    自己的琴藝比楚過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