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楚過前所未有的保持著生活作息規律：

    早上醒來，被聶長玦按下去。

    等他出門去了，自己就在探月樓裡隨便轉悠，聽為數不多的幾個下人說，想砸花瓶想拆了地板都可以，隨便他。

    一日三餐在下人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營養豐盛完全均衡，聽說是爲了給他補身體的（沒人折騰他不就完事了嗎？邊補邊掉血？）。

    晚上等聶長玦回來了，被他按下去。

    楚過本來以為，聶長玦說的玩幾天就真的只是幾天而已，沒想到這種極其規律的日子一持續就是大半個月。

    楚過：“……”

    他看聶長玦和自己不可描述的時候，也不見有多快活，冷著一張臉埋頭就是苦幹，結束了就是直接倒頭睡覺。

    甚至，儘管楚過有一點不想承認，但是他發現自己後來好像慢慢體會到了這事的妙處的時候，當自己儘量抑制但還是偶然會發出一些聲響的時候……聶長玦卻依舊就那麼冷著一張臉，看不出悲喜，好像自己纔是強迫他的那一個一樣。

    今天聶長玦回來的格外早，楚過有一點欣慰，自己好像可以提前結束工作了。

    “這麼早？”楚過坐在桌子前，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有點驚訝。

    “嗯。”聶長玦下意識的回答道。

    楚過：“……”

    聶長玦：“……”

    他們好像是有大半個月沒說話了吧……

    聶長玦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出徵前的一段日子，那時候楚過也是這樣在摘星閣裡等著自己，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碗筷，不耐煩的等著自己吃飯。

    但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只是一閃即逝的，他面對著楚過坐了下來，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兩人就著沉默吃完了飯。

    感覺到楚過今天好像吃的格外快一些，聶長玦有些詫異的抬眼去看他，卻發現楚過已經把碗都端了起來使勁扒飯。

    聶長玦：“……”

    是把他餓壞了嗎。

    楚過：今天好不容易回來這麼早，要趕緊抓緊時間收工！

    等丫鬟來將碗筷等收拾乾淨，又仔細擦了桌子，最後恭恭敬敬退出去之後。聶長玦轉身去洗了手，等再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楚過已經站在床前開始低頭研究自己的腰帶怎麼解了。

    聶長玦：“……”

    他下意識的走過去，幫楚過解開了衣帶，衣衫滑落之後，楚過又極其配合的開始解自己的白色裏衣。

    他的手十分修長，且骨節分明，尤其是腕子處還有一塊骨頭異常的微微凸起，給這雙手又平添了美感。此時這雙手正慢慢探入了衣襟內緣，指尖劃過了自己白皙的肌膚，就要將這層衣物褪下。

    聶長玦卻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楚過不解的抬眼看他，兩人一時四目相對。

    “你這樣，我會膩。”聶長玦淡淡開口，隱藏了自己眼底的任何情緒。

    楚過沒心沒肺的笑了笑，道：“這樣不是更好？”

    他的眉眼依舊是熟悉如初，明明兩人已經有了更深更深的接觸，聶長玦卻突然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楚過，只是當初站在海棠花樹下捧著書卷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他。

    不，或許多了一些恨意在裡面。

    “你要是膩了，我可以早一點去南風館，早一點去見顧青。”楚過這麼說著，其實這幾日不知為何，已經沒有在思考關於顧青的事了。

    彷彿自己越接近他這個人，就越是會有一種極其強烈的不擇手段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楚過後來仔細想想，在聶長玦隨時可能會回來的情況和顧青去了南風館，實在不像是自己會去做的事情。

    聶長玦聽得他這句話，平靜了大半個月的情緒好像終於起了一點波瀾，他將楚過打橫抱起來往帷帳裡走去……

    聶長玦一直覺得，只有在自己徹底佔有楚過身體的瞬間，才能償還他帶給自己的背叛和痛苦。所以他這些日子，一直在不遺餘力的佔有楚過，在他的身上刻下了只屬於自己的印記。

    可是每過了幾日，自己再去撫摸那一寸肌膚之時，卻發現再深都痕跡都已經消失殆盡了，無非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再過幾日吧……

    聶長玦這麼告訴自己，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還是放不下楚過，哪怕只是他的身體。

    等到哪一天真的徹底膩了，再把他送去南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