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臉色驟變，便一把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哥們兒，你可不能把這事兒傳出去啊，你要把這事兒傳出去了我可就要倒黴了。”

    “你就說你缺德不缺德吧，你這幹得什麼事兒啊。”

    “我乾的什麼事兒？當時那家老大因為老爺子這重喪求爺爺告奶奶一直都有人敢接著活兒，要不是我幫他，那老爺子非爛在院子裡不可。”

    “哼，你的歪理倒是不少啊。”

    他擺了擺手，笑道“哥們兒這麼和你說吧，我這個人雖然是以招搖撞騙為生的，但是哥們兒有一個原則，就是不碰人的底線。”

    “呦呵，你這是？”

    “哥們兒雖說騙人錢財但只要跟人命相關的，哥們兒從來都不會去碰。我是隻貪小財不碰大錢，這也就是哥們兒的底線。”

    “那怎麼着，我該說你是壞人呢還是好人呢？”

    他搖了搖頭，笑道“有那麼重要嗎？一個好人只要做一件錯事兒，不管這件事有多大或者多小，他在人們的心中的形象就會變壞；但是一個壞人只要偶爾做一件好事，在人們的心中便是浪子回頭，所以壞人和好人之間有明顯的界限嗎？”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天下就沒有好人咯？”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個好壞它根本就不重要，所謂的好壞都只是別人心中對你的評價罷了。說白了，所謂的好人十有八九都是爲了這個‘好人’的名號而去謀取自己的利益。我不想要這麼虛偽，我覺得一個人只要能守得住自己的底線，它就是好人。”

    你還別說，他這一番話還真把我給說住了。一時間我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突破口來反駁它說的話。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還準備繼續在汽車站門口乾這個？”

    他搖了搖頭，笑道“不幹了不幹了，現在的人是越來越不好騙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他突然左右環視了一週，然後衝我低聲道“今天早晨，我在等你的時候吊上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

    “這個嘛……這個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吧。”

    “嘿，我說你趕緊給我交代哈，要不然我現在就報警。”

    “報警？你也不想想，你現在和我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喝酒，那警察會相信你的話嗎？”

    “你……”

    “你別激動別激動，這事兒我一個人還真不成，我本想著找一個人來幫忙的。不過既然你來了，咱兄弟兩個把這錢掙了豈不美哉？”

    “你這是要拉我下水啊。”

    “你看看你，你先別急著拒絕我，等我把話說完也不遲嘛。”

    “你說。”

    “今天我在擺卦攤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爺子，這老爺子說他這今天總是能到他老伴赤身裸體地向他索命。你說他老伴兒這都去世快二十年了，這是突然又作什麼妖啊。”

    “這事兒……你能解決？”

    “嗨，今天下午我為這事兒可沒少跑腿，圍著那老爺子的小區是四處打聽，總算是打聽到點眉目了。”說著，他扔掉了手裏的菸蒂，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你這話說一半不難受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清楚啊。”

    只見他拿手在桌子上沾酒畫了一個圈，然後拿手點著那圈的正當中，說了一個字。

    “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