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嘴裏叼著煙，把我安頓好以後便又去院裏不知道在鼓搗什麼。我本想著趁這點機會睡一覺，可是這背後隱隱的疼痛讓我根本就合不上眼。

    半晌，老爺子提著一個小塑膠袋走了進來。那塑膠袋裏滿滿的裝著一袋兒古銅幣。他手裏提著塑膠袋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你的傑作……我這好不容易纔湊齊的七七四十九枚古銅幣，差點就栽你手裏了。”

    我撓了撓頭，笑道“這也不能怪我，那黑狗的腦袋實在是太硬了，我這一劍下去震得我虎口生疼。”

    老爺子把那一袋子古銅幣放在隨身攜帶的那個布包裡，說道“這銅錢劍可不是你這樣使的，這些古銅幣是經過萬人流透過的所以它本身的陽氣極重，編製成劍後需要掐訣唸咒將其自身的陽氣發揮到最大。這一劍下去別說是黑狗了，就是無常來了也受不住啊，哪有你這麼蠻幹的。”

    “這銅錢劍還有咒？”

    “當然了，銅錢劍的使用劍訣。算了，這東西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得清的，就以你現在這個狀況也根本聽不進去。”

    “對了，您剛纔說得黑巫術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沒有說話，他從那煙盒裡有抽出一根菸塞進嘴裏。一邊點著火，一邊望著窗外已經微微發亮的天空，說道“我剛纔在那院裏撿古銅幣的時候，無意中在那地磚縫裏撿到一塊骨頭。”

    “骨頭？”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塊黑漆漆的東西遞給了我。這確實是一塊骨頭，它很硬摸上去也特別粗糙，骨頭上好像是被火烤過一般，整塊骨頭都已經變成了炭黑色。

    “這是什麼人身上的骨頭？”

    老爺子搖了搖頭，反問道“在院裏差點要你性命的東西是什麼？”

    “狗啊……您是說……這就是那黑狗身上的骨頭？”

    “這就是我所謂的黑巫術，也是邪術的一種。將懷有身孕的母狗在其還未分娩之際將其開膛破肚，將其肚中的小狗刨出來，不剪斷臍帶便將那小狗的嘴縫死並且將其眼睛拿膠水牢牢地粘在一起。做完這一切後，再將小狗塞進母狗的肚子裡，然後將其扔進火堆中進行密封火化。將其皮肉都焚化後，取其四根兒腿骨封存……”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便趕緊擺手不讓老爺子再繼續說下去了。我望著手裏的這半截髮黑的骨頭，滿腦子都是那大黑狗輕輕地舔舐小狗時的情景，那小狗緊挨著的雙眼，不停地顫抖的腦袋，就像一團棉球似的堵在我的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殘忍的術法……為什麼……”

    老爺子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類似於這樣的黑巫術還有很多，你要追問的話就得從百工之祖魯班開始說起了。”

    “魯班？它不是發明木匠工具的嘛，怎麼和黑巫術扯上關係了？”

    老爺子扔掉了手裏的菸蒂，看著我，笑道“你知道什麼叫下九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