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擺了擺手，繼續道“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這轉移報應本就是違背天理的，所以就算他能活下來，也必將是痴痴傻傻又或者是終生的殘疾。”

    那老大聽聞沉吟半晌，說道“殘疾就殘疾把，能撿回一條命來比啥都強。”

    陳伯點了點頭，繼續道“這件事你需要給我提前準備一個紙人，我好將他身上的報應轉嫁到這紙人的身上。”

    “這個好說……我馬上就去準備。”

    “別急，我可提前說好了，這紙人需要以你的陽血點睛。這也就以爲着，紙人同你之間也架構了血緣關係，一旦報應轉嫁到紙人身上你必將減壽五年，你可要千萬想好了。”

    “減壽五年……”

    “對，這就是我剛纔所提出的代價。這代價可不輕，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再說。”

    “王叔，必須要拿我的血嗎，可不可以拿其他人的血替代我呢？”

    陳伯搖了搖頭，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你想得倒是美啊，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不過我告訴你，這條路就別再考慮了，想要拿紙人代替他接受報應，就必須得是你們家的直系血緣才行。他現在已經這樣了，再折騰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所以這兩滴血就必須從你身上拿。五年的壽命可不是小數，你還是想想清楚吧。”

    說實話，我真的不認為他會犧牲自己的五年陽壽去救一個已近報廢的人。畢竟，瘋老二就算能活下來也只能是痴痴傻傻又或者是終生殘疾，這不僅是對於老大來說是一種負擔，對於他自己也是一種煎熬。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思考的，如果這事兒真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一定會這麼想了。果然那老大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要去救他這個瘋弟弟。

    不過既然要救那就得提前準備了，而此時正值晌午，陳伯把我留在他家裏吃午飯，而老大則跑到鎮裡去購置東西。

    陳伯家過的算是殷實，這一頓午飯也講究個四菜一湯。兩葷一素外加一碟冷盤，主食便是一鍋熱騰騰的疙瘩湯。要說起來陳伯的手藝可是不錯，飯菜上桌陳伯便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汾酒。

    “怎麼樣，陪我整兩盅？”

    我點了點頭，笑道“您高興就好，我陪您。”

    陳伯點了點頭便從櫃子裡拿出了兩個小盅來，他一邊倒酒一邊衝我笑道“要說這喝酒啊，最痛快的還是你爺爺，喝酒不扭捏講規矩。這年輕的時候，每到週六晚上我準會炒幾個菜，同你爺爺喝兩盅，當時你奶奶因為這事兒可沒少埋怨我。”

    “哈哈哈，這個我倒是從沒有聽奶奶提起過。”

    “哈哈哈，這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一轉眼的時間，你爺爺也故去了我也老了，唉……”

    說著，陳伯端起酒杯衝我輕輕一揚，笑道“來，咱爺倆走一個。”

    要說這喝酒的規矩，我還真瞭解一些。所謂，手端平、左右行、望星空、鳥叫聲、探照燈、倒掛鍾。當然了，這些規矩都是用在圓桌酒局上面的，平常喝酒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