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這個人很單純，我說的話他一向很信服，所以他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了。吃著李勇帶回了的小米粥，我這腿上也漸漸地緩過勁兒來了。望著門口站著的那個女孩，我從地上取了一個香爐，點了三隻供香放在她面前。

    “為我守了一夜，這個算是一點心意吧。”

    這供香對於亡魂來說可是有致命吸引力的，但是我只給她準備了三隻，這也算是對趙一菲還有夢雪的一個小小懲罰吧。

    “老陳，你在窗臺上點三隻香乾嘛？

    我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討好一下路人。”

    李勇開夜車實在是太累了，這吃完早飯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便躺裏屋去睡覺了。我坐在沙發上喝完碗裡的小米粥便著手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還有昨天弄在地上的蠟油香灰什麼的。

    很快，那女孩的供香也吸完了，我伸手示意她過來。那女孩便低著頭竊竊地走了過來，我之所以現在能看到她了，那是因為她希望我能看到她。既然如此，她就一定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啊？”

    她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沒事，你想說什麼就說，我能幫到你的我會盡量幫忙的。”

    “內個……內個我可以……我可以跟著你嗎？”

    “跟著我？”

    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不是你怎麼想著要跟我啊，你已經死了就不應該繼續待在這個世界裏了，你應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我不想再回去了，我不想再回那個陰暗的地方了。”

    “等會兒，你剛纔說你是從枉死城裏麵逃出來的？”

    她依舊點了點頭。

    “那枉死城守森嚴，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在去年過中元節的時候，我從陰市裏逃出來的。”

    “你逃出來就沒有人發現嗎？那些守衛就沒有再來抓你嗎？”

    “沒有，逃出來一年多了，沒發現有人追我。那枉死城裏的居民少說有幾千萬人，他們哪可能注意到我呢。”

    “這個……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身邊已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趙一菲突然搶過了話語權。她一把拉著那女孩的胳膊，笑道“人家小姑娘都開口了，你還好意思拒絕啊。”

    “我……趙一菲你這是要造反啊？”

    “不是不是，你看她也是四處流浪漂泊也挺可憐的，你都收留了我們兩個了，那你再多加一個也不多嘛。”

    我抬頭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我都看不住，更別提是別人了。我告訴你，你們倆出去四天這事兒還沒有解決呢，你別再這兒給我轉移話題。”

    趙一菲不說話了，她衝那女孩眨了眨眼，便一個悻悻地退了回去。

    “夢雪，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夢雪看了看那女孩，低聲道“我覺得她一個人也挺不容易的，從白天到晚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曾經也體會過這種苦，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收留她。”